第184章 出差(二)(1 / 2)

本來驛館離總督府尚有幾步距離,可總督方大人竟是十分賞識石頭,親自吩咐安排在總督府安歇,自有下人過來,帶領石頭向客房走去,穿過些亭台樓閣,走幾處曲園回廊,終於到了一座小院,院中幾株柳樹,業已葉黃枝瘦,幾個下人裏裏外外忙碌。

收拾好一間僻靜優雅的客房,下人奉上茶水、點心,說幾句有事隨時招呼的話,然後安靜的退了出去,石頭院裏閑走一陣,左右無事,索性回到房中打座休息,時間也不知過了多久,聽得門外有腳步傳來,於是下床出去,門口等待半晌,方見有下人匆匆趕來,打千稟告道:“石捕頭,方大人靜思小築有請。”

方大人說過要和他小酌幾杯,這靜思小築無非是待客的去處,於是跟下人走出小院,照舊穿過回廊曲徑,大約半盞茶的功夫,終於到達,靜思小築卻在總督府衙裏一座獨立的小院,院中打掃得幹幹淨淨,幾樹紅梅迎風怒放,順著林下的小路來到靜思小築,雖曰小築,房子卻寬敞無比,小築內紫檀木家具,壁上幾幅山水,當中一副八仙桌,桌上珍饈佳釀百味俱陳,有三人等候,其人各著官服,或紅或橙,方大人自在其中,遠遠看見石頭進來。

伸手招呼道:“石捕頭,快請進,咱們可都等著你了。”

石頭連忙進去,方大人指著一身著紅袍,體態臃腫,滿麵短須的中年漢子介紹道:“這位便是我入岫城城主索明索大人。”

方大人又指身著橙服、短小精悍,一雙眼睛骨碌碌亂轉的精壯漢子介紹道:“這位便是我入岫城總捕頭,橙衣冥捕艾德艾大人。”嗬嗬,到底是省府的捕頭,級別比其他地方捕頭高了一個等次。

這幾位名爵都在石頭之上,可都對他那麼客氣,說到底石頭凡心未斷,對這些事都很在乎,急忙參見。兩位紛紛回禮,說了些久仰的話語。

石頭落坐,酒宴開始,方大人拍了拍手,院內絲竹悠悠響起,一眾舞娘梅樹下婆娑起舞,端的是梅花如火,佳人似夢,石頭看的目眩神馳,一時竟不知身在何方。

席間說了些閑話,待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方大人拍拍手,示意歌舞退下,方才說道:“石捕頭的本事,本督早有耳聞,近日這入岫城發生滅門凶案,人心惶惶,督府上下甚感無奈,故而索大人報請本督行文調請石捕頭,望雙方通力協作,盡早破獲此案,還死者公道。”

索大人看著石頭微笑著點了點頭,石頭舉杯說道:“諸位大人看得起下官,下官敢不盡力,不過案情的前因後果,不知哪位大人給下官說個明白。”

方大人、索大人都向橙衣冥捕艾德看去,艾德說道:“說來慚愧,案件發生於本月月初,有百姓報稱,入岫城城東張寡婦家,一門大小四人盡遭毒手,本捕頭親自帶人尋訪調查半月有餘,卻始終沒有頭緒,我入岫城為嶺中省首府,自來民風淳樸,發生這樣的命案,上下極為關注,索大人萬般無奈才請石捕頭出馬,萬望盡早拿獲凶手,給闔城百姓一個交待。”

艾德說的是索大人萬般無奈,話語中有什麼意思,石頭也沒有多想,隻是問道:“現場情況怎樣。”

艾德回答道:“接案後我等迅速現場勘驗,不過初步判斷案情發生在夜裏。”

“有何憑據。”

“石捕頭問得好細啊,據報案人,也就是張寡婦鄰居周大麻子所述,他曾在當日酉時,在家門口看見一個身穿紅衣,留著八字胡的男子從張寡婦家出來,我等白天趕去現場,屋中隻有許多血漬,炕上、地上全是浸滿鮮血的衣物,據此可以推斷全家遭了毒手。”

“這紅衣男子是什麼人。”

“嗨,誰知道呢,興許是張寡婦的客人,她裁剪手藝精湛,城裏常有人找他做衣服,我等調查半月有餘,卻始終沒有查到紅衣人的下落。”

“現場可找到什麼痕跡。”石頭問道,他現在已經完全進入狀態,隻顧著不迭聲地向艾德發問。

艾德想了想,說道:“那天天降大雪,時間又過了一夜,等我們趕去時,除了屋裏的血漬,什麼痕跡都沒有留下。”

這就是說,這樁滅門慘案沒有留下任何線索。

石頭問道:“張寡婦平日裏為人如何,有沒有結什麼仇家。”

艾德說道:“石捕頭懷疑是仇殺,嗬嗬,這一點我們也想到過,不過張寡婦男人走了十來年,平日裏一直以幫人裁剪衣服為生,倒也結識了不少人,她為人和氣,價錢公道,沒聽說和什麼人結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