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姚家莊敢得罪姚通的,也不敢得罪姚霖。而且這混小子人小鬼大,常常做出異於常人的事情來。才三四歲便會調戲那些丫頭,也把附近的村子鬧得雞飛狗跳。
但姚通卻從不予以管教,反而有些縱容。甚至還為了姚霖打殺了一名丫環,附近的百姓都說這姚霖是魔頭轉世。
姚霖也的確是一個怪胎,才三四歲便能舉起幾百斤的石鎖,三五個平常漢子近不了他的身。那拳術使得有板有眼虎虎生風,最喜歡的便是槍術,姚通命人為他鑄製一柄重約百斤的短槍。
他使出來比姚通還要精妙,所以姚通更是看重。那怕是再貴重的丹藥,也要花大把的銀錢替他買來。心中也暗自高興,當初的那步棋走對了。
一日,這小霸王又帶著一班惡奴出了莊子。那些百姓看見這身穿錦衣的可愛孩子出來,便四散而去。把自家孩子尋了回來,然後把門關上。
見所有人躲避,姚霖便轉過身來前往官道。本地人被他欺負怕了,就找那過路的外地人麻煩尋樂子。走在官道之上,尋了一家茶鋪坐下。
他剛一坐下來,茶鋪的老板便帶著一家老小逃離。但也舍不得那養家糊口的小鋪子,遠遠地看著茶鋪,心中卻是咒罵不停。差點把姚霖的祖宗十八代都全給罵完了。
“你們馬上接管這茶鋪。”姚霖揮了揮手,那些惡奴們便各司其職。姚霖大刀闊斧地坐在茶鋪之中,讓一幫惡奴侍候著。
就在此時一上少女牽著一個老頭走了進來。少女約十二歲左右,因為營養不足,看上去有些纖弱,身子根本就沒有長成。不過五官還算精致,將來隻需要調養好,便是一個大美人。老者看上去又目失明,一隻手牽著少女,另一隻手拿著樂器。
一眼就可看出這兩人是賣唱的窮苦人家。姚霖見有來人,便有了興趣,指著倆人說道:“給爺唱個曲子。”
少女有些害怕,用手緊緊地握著老者的手。老者摸索著坐了下來,放下樂器,然後用手拍了拍少女的手背表示安慰。不是姚霖讓她害怕,而是那些惡奴們讓少女害怕。
老者調了一下樂器的音色,然後起了一個調。少女便知道老者要彈的是那首曲子。曲音有些低悶,少女張嘴唱了起來:“朝朝瓊樹後1庭花,步步金蓮潘麗華,龍盤虎踞山如畫。傷心詩句多”
這也是伏瑞盜版的元代張可樂的詞,隨著他的名氣越來越大,這些詩詞也廣為流傳起來。眼下這少女也在傳唱著這首詞。
“停!”姚霖揮手叫停:“小爺是圖高興的,怎麼便唱成這樣?給小爺來段愛聽的。”那些惡奴們都狠狠地盯著少女。少女嚇得差點哭了。
“少爺,小女子不會唱你點的那曲子。此曲是伏瑞伏大學士所撰”少女剛想解釋,卻又被嚇得把話給吞到肚子裏去了。
“伏瑞嗎?他什麼東西?”姚霖拍著桌子站了起來指著少女罵道:“憑什麼他的名氣就那麼大?小爺就看不慣他這種欺世盜名的酸儒!”
“少爺饒命”少女被嚇得跪了下來。
就在此時司徒煥走了進來行了一個禮說道:“老板,請上一壺茶。”
“嗬嗬,說酸儒便來了一個酸儒。”姚霖頓時放過那少女,饒有興趣地打量著司徒煥。此時司徒煥也在打量著姚霖。
這孩子麵相之中貴不可言,但卻有些看不透。剛才他聽到姚霖罵伏瑞,他才駐足進來一看。沒有想到隻是一個三四歲的孩童。
“小生不是酸儒,更非儒門弟子。”司徒煥搖頭笑道:“我觀公子氣象如虹,將來必是有大出息之人。又何必在這小小茶鋪之中為難這一雙孤老幼小?”
“小爺喜歡,要你多管閑事。”姚霖張口便罵,如果不是司徒煥先是誇他幾句,隻怕這小霸王早就揮拳相向了:“沒有想到你這酸儒還有幾分本事,能替人看相。來,替小爺好好說道說道。”
司徒煥向那少女打了一個眼色,示意她帶著老者離開。少女也是走江湖之人,便拉著老者想要離開,卻沒有想到幾個惡奴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少爺,還請放這老少離開。我便好替少爺好好盤算。少爺一定也不想把你的命數傳得四處皆知吧?”司徒煥微笑地說道,然後盯著姚霖。如果要嚇住這孩子,他隻需要放了一些氣勢便可。但他行走世俗也是曆練,自然不會以武力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