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沫兒看了一眼靈卿遠去的身影，對民眾道：“書景那一百個名額還是免費的，若有人以各種名義訛錢，可以找我舉報，我一定會處理。”
她說罷，亦是轉身離去。
“走，去書景。”
書景的事情，還是要好生處理一下的，否則讓某些人太猖狂了，砸的便是她的招牌。
人群一片寂靜，怔怔的看著唐沫兒離去。
她就這麼走了？
不應該學著天地首閣那邊，賣個慘，博取一點同情心和眼球嗎？
怎麼就這麼走了？
眾人摸不著頭腦，唐沫兒卻是我行我素。
掌櫃也有同樣的疑問：“小姐，咱們不留下做點什麼嗎？”
唐沫兒笑了笑，隻是道：“沒有必要浪費那個時間。”
別人能想的到，她自然也能想到。
“我們天下第一樓和天地首閣不一樣，我們不需要太多虛名，天地首閣一抓住機會就開始賣慘，編故事，對吧？”
“沒錯，而且反響很不錯。”
掌櫃緊緊盯著唐沫兒，似乎還是希望她在考慮一下，但唐沫兒卻是忽然笑了。
“但這隻是短期以內而已，他們把時間全都放在了這種沒太大意義的事情上，或許短期內能有效果，但是時間一長呢？”
掌櫃收回目光，垂眼反思起了唐沫兒所說的。
但他思維遠沒有唐沫兒靈活，或許能懵懂的明白一點，但卻不是完全清楚。
“時間一長……會怎麼樣？”
“人的新鮮感是會隨著時間遞減的，現在食客們是不是很喜歡天地首閣的故事？”
“是。”
“可這種喜歡也是有期限的，當他們故事編爛的那一天，天地首閣也該開不下去了。他們從前一直到現在都在模仿咱們，可現在若還敢像以前那麼無恥，絕對會有人讓天地首閣徹底開不下去。”
唐沫兒眼中劃過一抹犀利的光，聽上去似是輕描淡寫般，但掌櫃卻能明白裏麵的狠意。
“天下第一樓靠的，永遠是吃食本身，而不是用一些花裏胡哨的手段，短暫的如同曇花一現般的留住食客。”
掌櫃看著唐沫兒，他現在終於能明白為什麼唐沫兒為何能撐起那麼多家酒樓，他閱人無數，從未見過思維如此冷靜的女子。
若是別人看到天地首閣那邊收效甚好，指不定就跟著模仿了。
而唐沫兒卻力求穩定發展，不圖眼前一時的利益，這點也是十分難能可貴的。
掌櫃跟了無數位商人，替他們打理生意，卻沒有看過任何人一個人像唐沫兒這樣。
兩人一邊聊著，書景私塾也到了。
“別急著下去，先看看情況。”
唐沫兒製止住了掌櫃，撩開簾子的一角，觀察起了外麵的情況。
她聽到了一道粗礦的男聲，語氣凶煞的對誰叫罵著。
外麵，書景私塾門口，一位老農帶著自己的孫子，對著袁巨又是鞠躬，又是道歉，言辭間帶了些懇求。
小少年攥著爺爺的衣角，大人之間說話他還不是很懂，這隻知道自己麵對的這個人對自己滿腔惡意。
他低垂著頭，掩住了眸底的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