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經此之後再不出鳳藻宮的大門，夜璃倒是難得的安靜了一段時間。
直到東荒之戰再次打響。
東荒王和西陵一城郡聯手的消息傳來時，夜璃看著周圍團團包圍的敵兵，手中的問情一點點軟化了下來。
“殿下？！”墨尋在她旁邊，看著這一幕，震驚不已。
夜璃垂眸，看向自己的問情。
“本宮……”
完全提不上力氣。
怎麼回事兒？
是誰做的？！
夜璃還沒想到是誰，正對麵一方血紅色的影子出現。
“無殤？”她掃了一眼過去，墨塵追著她的目光看去，愣在原地。
“無殤公子！？”
“你在這裏，我去前麵。”夜璃手中長劍挽起。
“殿下！”墨尋想拉住她，身後忽然傳來破風聲。
他隻能轉身全神貫注的對敵。
夜璃隻感覺力氣寸寸流失，腰間的玄武印的溫度卻越發熾熱。
“怎麼會這樣？”
夜璃看著自己已經完全握不緊長劍的手。
她深吸一口氣，眼底染上血色。
“玄武印……從我接受你，已經十年了，雖然你從來沒表現過，但是我知道，你是有自己的意識的，出來！”
玄武印綠芒閃爍，夜璃眼底也出現血紅色。
如同玄武印上的玄武一樣的血紅色。
“夜無殤！”
那道身影一閃而逝，夜璃腦袋傳來尖銳的疼痛。
紅色身影徹底消失在視線之中，遠遠地，她看見了那一抹翩然而至的白色身影。
“雲輕水？”夜璃一怔玄武印不斷閃爍著光芒，夜璃咽下喉頭的腥甜。
“殿下！我們已經被敵軍包圍了，全軍潰敗……！”
夜璃意識有些渙散，打了這麼多次戰，第一次，全軍潰敗……
“撤，撤！”她咬了咬舌尖，擠出一句話。
“沒有辦法撤退了……殿下，我等保護您離開！”
夜璃還想說什麼，可是完全沒有了力氣，她握著問情，一劍捅破麵前的人的胸膛。
“殿下！”
夜璃身子徹底軟了下去，現在她徹底認識到——自己是被下了藥了。
誰給自己下了藥？
想到出征前自己曾經去過禦書房，皇後似乎剛剛離開……
見鬼，還是中招了，而且自己身邊肯定有皇後的人！
意識徹底渙散前，她聽到了來自遠方的聲音：“北辰軍隊抵達！”
援軍？
“護送殿下撤離，不惜一切代價！”墨尋咬著牙：“我們可以死，殿下不能！”
夜璃緊緊地握住了手。
玄武印不知道什麼時候到了她手上。
……
“殿下，援軍到了！”
夜璃隻感覺四周之中滿是血腥味道。
“前麵”，她指著一處：“過去。”
“殿下？！”
“休整半日，開始反擊。”
墨尋順著夜璃所指的方向看過去。
“無殤公子出現的方向？”
夜璃捏著拳：“修整之後……屠城。”
“殿下……可是皇上的意思是……”
“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
所有的混沌被清明取代的時候，她看到了旁邊的白色衣角。
“蠢貨。”雲輕水往她嘴裏塞了一勺藥：“你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嗎？”
夜璃微眯著眼睛看著她。
“你屠了東荒的城。”雲輕水攪拌著手中的藥，表情似笑非笑：“挺有能耐。”
夜璃想要一點點爬起來，可是身體宛若被打碎分解般的痛楚讓她動彈不能。
“躺下。”雲輕水按住她，垂了垂眸子：“其他事情交給我。”
看著夜璃將藥喝完了，雲輕水起身離開，旁邊的墨尋上前道：“殿下……您似乎走火入魔了，誰也沒法阻止您，是雲族……是雪山神女來阻止您的。還用千年雪蓮穩定了您的傷勢。”
夜璃躺在床上，不說話。
“這些天也是雲族少主在主持大局，如今戰局已經穩定，東荒……投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