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不是這麼說的。你若是回了宮,便能享受一切的榮華富貴,但是你若是不願意,就隻剩下了太後的追殺,以及皇上的不喜,這哪一個,都不是現在的你能承擔的。既然如此,為何你不能為了孩子多著想一下,給他創造一個沒有勞苦沒有憂愁沒有任何顧慮的生活?”
艾憐看不懂秦羽現在這副慷慨激昂的模樣是哪裏來的底氣,怎麼什麼人都能隨隨便便的對她自己的想法指手畫腳啦?
“我……”艾憐急的跳腳,登時就想跟他再辯。但秦羽卻不給她機會,“女子在外拋頭露麵,勢必會影響自己的名聲,可是你知道最可怕的就在於,你的名聲不僅僅會毀了你自己,到時候還會波及你未出世的孩子,令他從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活在了別人嘴巴裏的不堪之中。無論他做什麼事情,都會附帶著你的過去,屆時,你真的會一點後悔之意都不曾有嗎?”
“秦公子!”
“抱歉,我說的太多了。”
秦羽沒有什麼誠意地看著艾憐,他不清楚自己在做什麼,然而剛剛那些話,就好像在心裏麵憋了很久,不吐不快,導致他頭腦發熱,一時之間竟不知到底是他有問題,還是艾憐真的就像他說的這麼不知羞恥,非要一個人維持生計了。
門口,乾亦霄恰好聽見了他們的爭執,他定住腳步,神情恍然。
緊接著,他敲響了門,踏入院中的時候,他聽到了秦羽對著艾憐說的最後一句話,“你難道不想報複太後嗎?”
乾亦霄瞳孔一縮。
“何人!”秦羽猛地轉過頭來。
他一派溫柔的麵龐著實與現在急赤白臉的模樣不符,但是又不得不承認他是好看的,俊朗的,帶著清風霽月的溫柔體貼。可乾亦霄不會被他這副麵孔給迷惑,兩人從本質上都是掠奪者,再怎麼偽裝自己,總有那麼一刻會暴露。
聽見這麼一聲,乾亦霄連眉毛都沒動一下,漫不經心地望過來,“你祖宗。”
兩人短短這麼一會兒就互相問候了一番。
方才情急之下秦羽說的聲音大了點兒,也不知道奕千有沒有聽清,現在他麵對著兩人,艾憐冷冷淡淡的站在那裏,神色有異,而奕千吊兒郎當的,看不出半點異樣……人心著實難測,秦羽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他們眼裏像個跳梁小醜,上躥下跳的,還過於自信。
“秦公子,這件事我們日後再說吧。”
艾憐被秦羽說了這麼一通,也懶得繼續溝通下去。
隔了這麼久的觀念問題,又怎麼可能是一時半會就能解決的。而且艾憐也不想跟秦羽說的太多,方才秦羽都沒有問過她到底為何太後會追殺自己,就挑唆自己去報複回去,到底什麼心思,實在難說。
艾憐看了眼乾亦霄,不知為何有些心虛,她低下頭做心理準備,想誇一誇對方,畢竟跑了一路買糕點,初衷說起來也不是什麼大事。
乾亦霄從她身旁走過,手裏還提著糕點,她氣惱的搓了把臉,剛要喊喊自己這個名義上的“表哥”,跟對方互動一下,再順理成章的忽略掉秦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