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好楞楞的站在原地，麵上眼淚一片，心裏的小人卻尖叫出聲，各種崩潰，小鹿亂撞，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乾亦霄輕笑一聲，怕艾憐會緊張，實際上他自己也很緊張，故作淡定道：“其實我也不知道，我這樣做的，是不是你想要的，你說的滿天星光，滿池花海。”
記憶的閘門被打開。
艾憐想了起來。
原先縣裏有一大戶人家嫁女兒，定親的時候，男方連個像樣的聘禮都沒有，準確來說，是艾憐覺得沒有，她記得自己當時特別嫌棄的說：“連燭光和花都沒有，還求婚，哼，垃圾。”
她記得自己當初的意思，是這種結婚的事情，應該要問結婚的人自己，男方問女兒的父母算什麼？出嫁的人喜歡什麼穿什麼，應該讓她自己決定，是出嫁的穿，又不是他們的父母穿，而且沒有花沒有燭光，太不浪漫了吧，死板的要死。
艾憐感動之餘，還有點不敢相信，吸了下鼻子，哽咽著說道：“我，不過是隨口一說罷了，你居然也將這，放在了心上。”
乾亦霄心裏覺得好笑，這一點都不是隨口一說，你那時候認真的表情，我可記得一清二楚，眼下卻是不能反駁。
隻能以溫柔的目光看著她，溫聲道：“隻要是你想要的，我都會去做到。”
“不知道對於這件事情，艾憐姑娘，可否答應？”乾亦霄緊張又期待的看著她，握著她手的力道也不自覺失控的一下，緊緊的攥著。
艾憐沒有腦子一熱就應了下來，她的眼眸同樣注視著乾亦霄，一字一句道：“你知道我的性子的，大大咧咧，不受拘束，做事情又喜歡隨性，出了事情，也沒有什麼計劃，隻會有一點點的小聰明，談的上是你口中的笨，我就是一個這樣普通的一個人，你還願意娶這樣的我嗎？”
“我願意。”乾亦霄應道，聲音鄭重。
“我還是一個脾氣不好的人，容易衝動做什麼事情，隻有三分的熱度，但是從來不生隔夜氣，你願意嗎？”
“我願意。”
再次得到肯定的答案，艾憐聲音柔了一些，放的更低了，“我不會放棄霓裳局，我喜歡做紡織的生意，我沒有辦法放棄，還是會去拋頭露麵，以後也可能不會做一個相夫教子的夫人，這樣還娶嗎？”
“娶！”乾亦霄的聲音依舊鄭重。
“你覺得你了解我嗎？你能接受我所有的缺點和我的壞脾氣，來愛我嗎？”艾憐還是不敢輕易交出真心。
男人的愛，不是在嘴上，而是說到做到，被感知到，如果不能，算哪門子的愛啊。
“我知道的艾憐姑娘是一個特別善良的人，她會救我，即便知道風險會多大，她還是救了，知道你不是一個輕言放棄的人，想要做的事，即便能難也會付出十倍努力去做，知道你其實不單單懂小聰明，你隻是想簡單的過日子，不想太複雜的去猜測別人。”乾亦霄緩緩說道，突然笑了出聲，“可就是這樣有點傻，善良的你，讓我喜歡。”
這一刻，艾憐的臉紅了起來，不是沒有聽過別人對她的誇讚，而是這些誇讚從他乾亦霄的口中出來，才會讓她覺得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