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拖出去,處理了。”陸鳴遠一聽柳斐兒的話,也不得不承認,確實並非沒有道理,隻要稍微傳出去一點兒,便是陸家滿門名聲,隻能斬草除根了。
乾亦霄冷哼一聲,“怕不是誰都可以處置他。”這每一個暗衛,都是乾亦霄辛苦培養出來的,不是死在戰場上,而是因為女人後院的爭鬥而死,未免太過可惜,是以,他出聲道:“我雖是一商人,話語在官家麵前,還是有些分量的,你這樣處理我的人,我心胸,可並不寬廣,陸老爺。”言下之意,就是威脅。
陸鳴遠回眸看了乾亦霄一眼,驚疑不定,“你什麼意思?”
乾亦霄不言語,隻是低頭看了一眼腰間。
是一塊玉佩,那花紋,陸鳴遠認識。
非親則貴。
“你是……”陸鳴遠猶豫起來,知曉乾亦霄的身份並不一般。
“貴府大小姐,完全配的上我的侍衛。”這句話,陸鳴遠明白了該怎麼做。
商人再怎麼有錢,那也是民,三教九流,最賤的就是商人,便是娼妓也在他們上麵,素來就是民不與官鬥,陸鳴遠也都這把年紀了,也曉得什麼可以忍,什麼可以不忍,說好聽一些,這是明事理,說不好聽一些,這就是慫。
可商人都是這般,硬氣的真的十分少見,連艾憐在小縣城裏,對縣丞一家,也是十分禮讓低調。
所以,陸鳴遠決定,把陸紙鳶嫁給乾亦霄的侍衛,他看了一眼侍衛,“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
侍衛看了一眼乾亦霄。
乾亦霄點頭。
“在下名破軍。”
這就是為什麼乾亦霄要留下這個暗衛,這可是他的一把好刀,怎麼可能由陸鳴遠處置。
陸鳴遠眼睛一亮,“破軍這個名字好。”
“陸老爺謬讚。”破軍謙虛。
眼見這兩個人就這樣攀談起來,方慧雲忍不住了,“紙鳶,咱們家,向來家風嚴謹,你既然做了錯事,給其他妹妹們做了個錯誤的示範,你就要承擔這個後果,我雖是是你娘,但也是一家後院之主,你這樣,全是我平日對你過於寵愛懈怠。”
她歎了一口氣,繼續道:“既是我管教不周,也是你不懂事,”一副為她好的語氣,“你做了錯事,也不能怪娘心狠,要麼以死證清白,要麼削發為尼為陸家祈禱,對外稱病去尼姑庵。”
陸紙鳶緩緩轉過頭,不敢置信的看向方慧雲,沒有想到這會是自己親娘說出的話。
方慧雲心裏其實是放棄了這個棋子,她可不願意別人說她的嫡女,嫁給了一個名不經傳侍衛。
還好她還有二閨女,所以,隻能舍棄陸紙鳶了。
破軍把這一切都看在眼中,無奈搖頭,再次抽出劍刃,“屬下願自刎謝罪。”
“破軍!”乾亦霄皺緊眉頭。
這一刻,陸紙鳶知道,是她配不上破軍,人家侍衛好生守著房間,她卻突然闖入進來,爹爹直接要他的性命,娘來要她的性命,他是被自己連累的,可是他卻依舊願意,哪怕他的主子為他出頭了,他還是選擇,讓她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