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那麼這些人我們該怎麼處理?”陳冷領兵回來,等著乾亦霄下令。
“帶過來一個,我先審審,到底是誰的人,手能伸到國庫拿東西。”乾亦霄覺得,這個才是他最想知道的,哪怕他心裏麵現在已經有了答案,可是人就是這樣子的,哪怕心裏麵有了答案,都不願意相信,不見棺材不掉淚,不到黃河不死心,證據不擺到眼前的那一刻起,他怎麼都不相信!
“是。”陳冷應下,把匪徒首領,押到了乾亦霄麵前。
乾亦霄坐著,首領跪著,居高臨下看著他,乾亦霄問道:“是你自己說,還是要我逼你說?”
“隻要你饒我一條命,我什麼都說,求求你,我不想死。”匪徒首領一點兒出息都沒有,直接就認慫了。
“嗬,”乾亦霄諷刺一笑,倒也不知道該如何說,“罷了,隨你,那你先說說,你手上的這些兵器,都是誰給你的。”
“是九公子!但是我不知道他的身份,也沒有接觸過。”匪徒首領怕乾亦霄不滿意,連忙說,“但是我有信件,能證明我說的都是真的!”
“書信在哪裏?”乾亦霄眼眸微微眯起,對他這個上道的樣子,很是滿意。
“在我袖子裏。”
“你去。”乾亦霄隨便指了一個侍衛。
侍衛解開匪徒首領的衣袖,把信件拿出來,呈給了乾亦霄。
乾亦霄展開信件,信件入目的第一眼,他就認出來了,這字跡,是六弟的,六弟啊,六弟。
“全都殺了吧。”乾亦霄話落起身,騎馬離開,手中捏著書信。
“不要——”匪徒首領話都沒有說完,便沒了聲音,倒地不起,脖子處滲出一道血絲。
乾亦霄回到村子,找到了艾憐。
艾憐見他情緒不高,覺得,大差不差,應該是同他皇弟有關係,但是沒有主動問,反而提了不相幹的剿匪事情:“已經解決了?”
“嗯。”
“你沒有受傷吧?”艾憐伸手拉住了乾亦霄。
“我無事。”乾亦霄搖搖頭。
“那怎麼了?不開心?”艾憐還是希望他不要這麼難受,盡管她知道,釋然很困難。
“我就是覺得,真相讓我難以接受。”乾亦霄這下看到了證據,死心了,不想再為他皇弟辯解了。
“你知道了?”艾憐挑眉,“不打算裝糊塗了?”
“是啊,我之前也是在裝糊塗罷了。”乾亦霄有些想哭,但是他哭不出來,他隻是覺得他對自己皇弟那麼好那麼好,現在看起來,全部都不值得,他也不配他對他如此好。
“我知道我這些話說出來可能會有一些難聽,但是你要知道你把他當弟弟,他可是沒有辦法拿你當哥哥的呀,他隻能把你當皇上。”艾憐希望乾亦霄能認清,有時候,身份,真的是不可跨越的鴻溝。
“那你呢?你也是這樣的嗎?你也把我當皇上。”乾亦霄固執的握住艾憐,想讓她給自己一個答案。
“在我想離開你的那段時間裏麵,我確實是把你當皇上的。”艾憐十分誠懇,沒有說謊,乾亦霄握住她手腕的力氣,重了這麼幾分,“但是在後來你跪下來的那一刻,我才發現,你隻是乾亦霄罷了,不是什麼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