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憐看著太後的背影,沉默不語。
待看過孩子之後,太後才從房間裏出來。
“我那皇兒年齡還小,對事情的有一些決策做的可能不太符合規矩,哀家已經讓他收了回去,你明日就同我一起回宮。”太後這句話,艾憐都聽懵了,緩過來後,明白,乾亦霄是把責任,往他自己身上抗了,心中一暖,也不能戳破。
可是,回宮,絕不可能。
艾憐不卑不亢:“我覺得皇上的決定挺好的,我也不打算再回宮了,孩子們學習,在哪裏學都是一樣的,那些書本不過是死物,隨便搬過來搬過去無傷大雅。”
“宮妃在宮外,成何體統。”輕飄飄的一句話,太後卻不信艾憐不聽。
實際上,艾憐笑了起來:“皇上從未納我入宮,也從未封我為妃,更從未給過我任何稱號,所以哪裏來的是宮妃呢?”
“你如今未有宮妃身份?”太後不信。
“不管太後信與不信,事實確實如此,這件事情也是我要求的,皇上提過很多次,我沒有答應罷了,到不是覺得說身份懸殊,而是哪一天,若是真的出了什麼事情,我若是要走,旁人也沒有任何借口和立場,來指責我的離開。”艾憐做事,一向喜歡給自己留一條後路,對他也是如此,其實一開始的時候她也是對他沒有任何後路的,直到那一次她聽到了他同太後的談話,具體內容是什麼,她忘記了,隻記得,要給自己留一條後路了。
這下,太後沉默下來。
“太後也不必怪罪於皇上,宮中本就比較亂,後宮寥寥數人,我與孩子就已經離三次生死,我也實在不敢回那吃人的後宮了,如同太後所說,我一個縣城裏麵出來的,哪有什麼心眼,哪裏懂什麼算計,不過是一片真心,才得了皇上喜歡。”艾憐覺得自己這說的真白蓮花,不過也是沒得辦法。
“你這話說的倒是不假,你是個拎不清又愚笨的女人。”太後附和了一句。
艾憐想反駁,豈不是自己打自己臉,隻能認了下來,接著說道:“所以我想求的不過就是一個,安安穩穩,先生可以來我府上教學,並不影響兩個孩子的學習,而且,這裏,沒有旁人,暗衛也守著這個府,比在後宮,安全太多,近日比較亂,孩子如今受傷,我也不會出府,思來想去,這樣最為安全。”
太後最後,還是被艾憐說服了。
待太後走後,第二日,艾憐便差人遞了信去沈府。
午時,沈月欣便帶著仆從,大包小包的過來了,見到艾憐就直接問了:“我兒子和我閨女怎麼樣了?”
艾憐忍不住汗顏,“我兩個孩子什麼時候成了你兒子和你閨女的?”
“瞧你這話說的,以咱倆的這個關係,她難不成,不認我當個幹娘嗎?”沈月欣撇撇嘴,還是指揮著人把東西都放在大堂,管家把單子遞給了乾管家。
“人參,鹿茸,鹿血,虎骨……”艾憐接過單子,看了下來,一時間,有些哭笑不得,“他不過是受了一些鞭傷,服用一些活血化瘀的藥物,再補一補就好了,哪裏用得著這種的大補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