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鎮南關的北城主(1 / 2)

兩片雪花飄落在北行路的袍子上,紅色的長跑,開出來白色的花,蘇榮止的回答,也隨著雪花一起落下,“北城主好自信,猶如軍隊中的帥旗一樣,告訴敵人,我就在這裏,你們想要殺我,盡管動手,告訴友軍,我就在這裏,我沒有倒下,我們還有希望。”

聽到蘇榮止的稱讚,北行路伸手將衣袍上的兩朵雪花彈落,重新坐下,“哪有蘇樓主說的這般高尚,我隻是希望,自己受傷不會被人發現,從而影響士氣罷了,就好像……”

北行路掀起衣擺,露出醬色的褲子,苦笑著開口,“醬色的褲子,可以防止我被嚇尿後,其他人鬥誌喪失。”

聽到北行路的這個回答,蘇榮止先是愣了片刻,隨後哈哈大笑,“北城主真是幽默,飲酒以然不足,當奏樂一曲,方能彰顯我內心的暢快。”

說完,蘇榮止舉起酒瓶,將其中的酒水盡數吞下,隨後,將無色琴招來,琴弦輕掃,錚錚鐵音。

這一次的琴曲,和蘇榮止剛來鎮南關的琴曲已經是全然不同,上一次,蘇榮止隻是在告訴鎮南關的人,自己來了,所奏的琴曲,雖有蕭瑟,卻無傷人之意,這一次,蘇榮止直接將文氣灌入,琴聲可動神魂。

獅狼虎豹,蟲蛇蠱蠍,城樓下聽到琴聲的人,腦海中突然出現了自己最為懼怕的生物,在對著自己張牙舞爪,頓時城中出現了連續的慘叫,成為了琴曲最好的伴奏。

隻是被餘波波及的人群,已然如此,就在蘇榮止眼前,作為他選定的觀眾,北行路見到了自己最不想見到的場景。

初時,北行路尚且年幼,他看著自己的父親,死於妖獸之手,年歲漸長,他看著自己的母親,死於妖獸之手,再後,獸潮中,兄長身死,依稀間,妻女盡死,唯有他一人在那群狼環伺中,已無援軍。

?““嗬嗬!”北行路沒有抵抗,完完整整的經曆了整個幻境後,發出一聲冷笑,隨後取出自己的長簫,低沉的簫聲逐漸變得高亢,衝破了一切的束縛,將原本的命運盡數斬斷。

曲終人未散。

收起琴和蕭,兩人再次做到了矮桌前,蘇榮止的酒已經飲盡,但北行路準備的美酒尚溫。

“蘇樓主,你可知這鎮南關?”

“當然知曉,”蘇榮止拿起北行路放在桌上的玉壺,給自己到了一杯,喝著在法術維護下,微微發燙的酒水,蘇榮止飲了半杯後,將就玉杯放下,“這鎮南關,乃是南國第一雄,曾經替南國抵擋了無數次的甄國入侵,至少有三名飛升期的修士,為了保護鎮南關,死在了關前。“說道這,蘇榮止突然話鋒一轉,語氣中充滿了哀歎,“不過那都是過去,現在的鎮南關,已經是一塊被遺棄的土地,大王子不要你,小王子不肯收,投靠甄國,都沒有人願意接手,一城十數萬老弱病殘,在這個亂世,收了,又能有什麼用呢。”

看著蘇榮止將剩下的半杯酒喝下後,北行路苦笑著說,“是啊,一城的老弱病殘,誰又肯收呢,如果老國王在就好了。”

“老國王是不在了,不過南國的國王還在,秀兒公主,接過了傳位詔書,接手了國主大印,是南國的正統繼承人,隻是現在秀兒公主勢力微弱,居無定所的四處流浪,這樣的國主,北城主可否願意追隨,去做那個從龍之臣。”

“秀兒公主嗎?”北行路端著玉杯輕輕搖晃,看著裏麵的美酒聚成漩渦,“現在的鎮南關,已經是走投無路,追隨也不是不行,隻是,我們最後追隨的,究竟是秀兒公主呢,還是蘇樓主?”

聽到這個問話後,蘇榮止哈哈大笑,笑聲將漫天飛雪盡數震散,也將那些陷入幻境中,麵對自己畏懼之物的可憐人,全部喚醒。

良久,笑聲才停止,蘇榮止彎下身子,直直地盯著北行路的眼睛,平靜地開口,“有區別嗎?“聽到這個回答,北行路愣了一下,隨後同樣爽朗大笑,笑中帶淚,“沒有區別,是在下,奧不,是屬下魔怔了。”

“無礙,無礙,為了慶祝北城主加入無界樓,你我二人共奏樂一曲可好。”

“自當從命。”

得到回答後,蘇榮止站在城樓上,縱身一躍,流觴自動從他體內射出,出現在他的腳下,蘇榮止就這樣禦劍而行,直接落在了城主府中。

北行路站在城樓上,看了看下麵熙熙攘攘的人群,看著那老弱病殘占據的城市,露出了一絲悲傷,隨後,將手中的長蕭向空中一拋,禦蕭飛行,回答了城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