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以旁觀者的視角,看著自己前半生,看著那些自己不曾注意的細節,看著自己師父隱藏在暗處的做的各種騷操作,還有年輕的時候沒有發現的各種漏洞所在。
“想不到,師父他們這麼早就出手了,話說,我這分身,是那些人在操控呢,師父們對我這麼熟悉,其中一定有從小就操控分身在我身邊的人。”
吐槽了一句後,蘇榮止繼續向後看,看自己和眾多愛人的互動,看自己和炎冰凝的初遇,相識,再到相知,相愛,然後成婚。
沒有生子,也沒有往後的一切,夢境可以延伸,但蘇榮止不想要他繼續延伸,不管是大團圓的美夢,還是全體都死掉的噩夢,蘇榮止都不想嚐試。
不是害怕,而是沒有價值,沒有意義。
真正的未來隻有一個可能,其他的未來或許存在,但不在這個蘇榮止所在的世界。
一邊過完,蘇榮止將夢境拉回到初始的位置,重新走了一遍,這一次,蘇榮止開始選擇不同的道路,嚐試更多的可能。
而就在這一遍又一遍的過程中,蘇榮止的注意力,突然被自己小時候學習過的一段話所吸引,“這個世界有九州十二異域,九州分別是,位於中心的中州,在東邊護衛中州的翼洲,在翼洲上方的,萬年冰寒的極洲,和與極洲隔著無盡海相望的聖洲。聖洲和中州以中聖海峽相連。中州,極洲,聖洲三洲環抱無盡海。印洲隔著沙漠和中州相望,聯通他們的是一條絲綢之路。”
“在翼洲東邊,隔著平泰洋是相互纏繞的陰洲和陽州,在中州西邊,隔著立恒洋,是一個神秘的國度,十分神秘,十分強橫。”
蘇榮止神魂飄在空中,掰著尾巴開始數數,“中州,翼洲,極洲,聖洲,印州,陰州,陽洲,加上那個神秘的州,一共是八個州,九州還差一個。”
“剩下的一個州在哪裏,那本書中並沒有記載,連在哪個位置也沒有記載。”蘇榮止抱著沒有被命名的尾巴,輕輕晃著,開始思考,這剩下的一個州,究竟是沉沒在無盡海中的瑪雅一族,還是在跨界傳送門後方的多重華夏。
思考了良久之後,蘇榮止將尾巴丟到了背後,懶得繼續思考下去了,這種東西本來也不是能夠想清楚的,直接去查一下就夠了,九洲在那裏不重要,哪個地方是九州,完全不重要,隻要能找到十二異域,繼承所有的法則就夠了。
可惜,蘇榮止年少時看的那本書中,對於十二異域的記載更加模糊,裏麵有較為明確記載的異域已經被蘇榮止完成了探索,失去了繼續研究的價值。
不過,也不能說是完全沒有作用,蘇榮止趁著這個時間,重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緒,重新製定了一下未來要做的事情。
時間就這樣流去,炎冰凝已經達到了極限,法則之力開始向蘇榮止的靈魂中流去,打斷了他的思考,同時開始終結這個夢境。
天空中,明月和太陽一同出現,地麵上岩漿和泉流共舞,大樹的根係朝天生長,肆意伸展,而樹木的枝葉卻在地下,開出了繁花。
整個世界,越來越光怪陸離,一點點接近一個少年真正的夢境,肆意發散的想象力,無視所有的禁錮,隻想要展現所謂的自我,追求心中所向往的自由。
終於,這個夢境徹底破碎了,一片片的碎片,遁入黑暗。
蘇榮止站在最後的一片碎片上,伸手握住一根竹竿,在地上留下一行大字後,和夢境一起變成了碎片,回到了自己的身體中。
這行大字,在蘇榮止離開後,在無字碑上浮現了出來。
那正是大唐女帝武則天曾經說過的,是非功過,任由後人評說。
字跡浮現了一盞茶的功夫,在炎冰凝從夢境中離開後,轟然破碎,變成光點飛散。
而後,重新凝結成文字,一個簡單的“悔”字。
望著這個悔字,蘇榮止不由得想起自己在夢境中經曆的一切,那些不同的選擇,那些不同的人生,尤其是那些未曾經曆的風景,又怎麼可能無悔呢。
要說無悔,那才真是自我欺騙。後悔就後悔,控製好分寸就行了,過去不可改變,未來可以改變,我們終究是因為過去而決定將來。
“走吧,”蘇榮止牽起炎冰凝的小手,放出飛劍,帶著她離開了這裏,回到了大炎帝國。
而在他們離開後,那個巨大的悔字,卻沒有消失,無字碑,從此變成了悔字碑。
禦劍飛行的路上,蘇榮止和炎冰凝兩人談論著過去的一起經曆的那些美好記憶,兩人都很默契,沒有去問對方在無字碑構建的夢境中,經曆了哪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