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輩分,你還得喊我一聲嬸子,你就這樣沒大沒小的罵我這個長輩,到底是誰不要臉啊?”
“嗬,這時候說是我嬸子了?顧大郎打我家二賴子的時候,你咋不想想二賴子是你侄子啊?”
張翠花不依不饒,“二賴子讓顧大郎這個狼羔子打成這樣,活兒都幹不了,還得看郎中買藥,今兒你必須得給我們個說法!”
“我呸!還要說法,我還想跟你要說法呢!”
劉氏反駁著,早先在地裏二賴子找事兒,大郎可以打他一頓,可是現在張翠花過來叫罵,總不能讓大郎跟女人罵街,隻能自己硬著頭皮跟張翠花對峙,她就不信這個小輩,還真敢跟她扯皮,不怕別人戳脊梁骨。
當然,張翠花也不是個吃素的,劉氏天性善良,為母則剛,她哪裏能跟張翠花那滾刀肉比,那點兒小心思早就讓張翠花摸清了。
“劉嬸子,你也不用跟我扯皮,我今兒來,也不是跟你打架來的,剛才我也是在氣頭上,說話衝了點兒,咱們還是得把事兒解決了,你們痛痛快快的賠銀子,也省的大家臉上都不好看。”
“我家大郎仁義著呢,他不會無緣無故的就打人,你家二賴子是啥樣人,你心裏也清楚。”劉氏反駁道,“他挨打是他活該,想讓我們賠銀子,沒門!”
張翠花翻了個白眼,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她說,“劉嬸子,如今這人你們也打了,不管因為啥,打人就是不對,二賴子現在幹不了活計,就給五兩銀子用來買藥吧。”
“啥著?五兩?張翠花,你咋不去搶啊?就二賴子那青眼眶子,上山自己弄兩根婆婆丁搗碎了敷上就完了,要五兩銀子,你們怎麼不去搶。”劉氏生氣,她就知道這兩口子過來找事兒就是想訛他們。
“別說我們沒有這五兩銀子,就是有也絕不便宜你們!”
“大夥兒評評理啊,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這都是天經地義的事兒,老顧家欺負人啊,平白無故的打了我家二賴子,如今又賴賬,還讓不讓人活啊!”張翠花扯著嗓子,嚎啕大哭。
“我們咋平白無故的打人了?還不是你家二賴子活該,不要臉!”劉氏氣呼呼罵道。
“咋說這打人也不對。”
“沒想到顧大郎這藥簍子蔫蔫兒的還敢下黑手。”
“二賴子也不是啥好東西,能讓病秧子跟他動手,指不定幹啥著呢。”
“也對,顧大郎平時待人挺和氣的。”
“估計也是被逼急了。”
張翠花聽著村民的議論,眼珠子一轉,“天殺的黑心肝的啊,我不活了,我們兩口子活該被人欺負啊,是顧大郎的傻媳婦不要臉,看見我家二賴子就往上撲,倒是我家二賴子挨打,沒天理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