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大郎?”沈九娘停下手中的動作。
劉氏歎氣,“唉,還不是鎮子上那個王小姐,竟然跑咱們家找大郎來了,非得說大郎給她留了信,我咋那不信,大郎啥性子,我這做娘的一清二楚,真不知道那閨女怎麼回事兒。”
“這個王娟娟還真是不要臉,好好的千金小姐不當,當小三!”沈九娘氣的咬牙。
劉氏趕緊勸道,“你可別因為這個跟大郎生氣啊,娘把那王姑娘回絕了,誰成想她那麼死心眼兒。大郎可是無辜的。”
他無辜?他長了一張人神共憤的俊臉就是錯。
沈九娘在心裏將顧大郎罵了個遍,隨後回話,“娘,我知道,具體怎麼回事兒,大郎都給我說了,這事兒確實不能怨他。”
“九娘,這次你們去縣城,那裏的大夫咋說的?”劉氏不放心顧大郎的身體。
沈九娘看了一眼正在指點小多他們習字的男人,“娘,您就放心吧,大郎的身體會好的。我們這次去,雖然沒有看見那傳說中的禦醫,但卻是他的徒弟章大夫親自坐診的。”
“真的啊。”劉氏激動,“早就聽說章大夫醫者仁心,經常出門義診,不總在家的,沒想到這麼巧。”
“當然了,章大夫親口說的,大郎的病可以治好的,他還給開了方子,先把身體補補,想要徹底治愈,還是要等章大夫的師父來。”
“那我就放心了,隻要能救就好。”劉氏拍著自己的胸口,放下了壓在心裏多年的石頭。
顧大郎雖然不是劉氏親生,但是這麼多年的母子之情可不是假的。
沈九娘也是為了讓劉氏放心,所以根本沒說顧大郎虛弱是因為中毒的事情,這種事,他們兩個知道就好。
如今的顧大郎隻等著章大夫的消息就行了。
這天,沈九娘拿著鐵鍬出了門,這麼多天了,不知道自己弄的肥料嘔什麼樣子了。
她來到山腳下,遠遠的聞到一股讓人擰鼻的味兒,看來是自己不在家的這兩天又有村民將大糞拉了過來。
最先晾在淺坑的那些大糞基本上都已經幹透,鐵鍬一揮,沈九娘開始將幹糞,草木灰,和那些貧瘠的沙土往一起混合。
她家的玉米,土豆,小辣椒,可就靠著這些寶貝了,想當初自己找蟬蛻大夥兒跟著學,挖竹筍大夥兒還跟風,還好這個買糞的買賣暫時沒人跟自己搶。
“呦嗬,這是誰啊,讓我看看,這不是沈氏嗎?”
一個陰陽怪氣兒的聲音響起,沈九娘抬起頭,站在自己麵前的是一個身穿粉裙的女子,不過她麵容看上去有些憔悴,厚重的粉下,她都能看到對方的黑眼圈,“你有事兒?”
“哎呀,這是什麼味兒啊。”女人一手捂著鼻子,一手揮著手絹。
沈九娘也沒了好臉色,“嫌有味兒,滾遠點兒。”說完,她又開始攪拌自己嘔的那些肥。
女人站在一旁,輕蔑的說著,“哼,果然是泥腿子,說話都這麼沒禮貌!好好的姑娘與大糞為伍怪不得顧大郎移情別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