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他的嫂子?你管的了他們嗎?難道你家裏就沒個男人?”夫子冷眼看著沈九娘,在他的印象中,男主外,女主內,女人就得在家相夫教子,至於跟外頭打交道的事情,她根本沒有說話的權利。
顧大郎上前開口說,“夫子,不知道管孩子跟長輩是男是女有什麼區別?你這是瞧不起女子?”
“你又是誰?”
顧大郎回答,“我是小多的大哥,家裏的男人,不知道夫子現在是不是可以說說兩個孩子犯了什麼錯?”
隻見夫子搖頭晃腦的捋著胡子道,“這兩個孩子吧,本來是不錯的,可是最近成績卻下降的厲害,甚至在我講課的時候,他們都不聽,如今又在書院裏打架,你們賠了趙家的醫藥費就離開吧,長山書院怕是容不下他們了。”
“夫子,你根本就是偏心!處事不公!”顧小多怒道。
沈九娘聽了夫子的話,嗬嗬一笑,“相公,咱們最近好像跟姓趙的很有緣分。”
“孽緣!”顧大郎開著玩笑說。
“夫子,既然是兩個孩子打架,那就把趙家的孩子也喊過來吧,讓我們賠醫藥費,總得讓我看看人傷成什麼樣子吧。”沈九娘問。
隻見夫子目光閃了閃,說,“趙家的孩子傷的太重,已經回家養著去了。”
“你胡說!”顧小多反駁道,“嫂子,夫子明明是在撒謊。師者,傳道受業解惑也,本該是高風亮節,卻跟地主豪紳狼狽為奸,這樣的書院,我們不讀也罷。”
沈天點點頭。
“你!你這孩子不服管教,趕緊走!我長山書院不歡迎你們。”夫子怒氣衝衝。
沈九娘也看出了這個夫子不像是靠譜的,真沒想到在這個曆史悠久的書院裏,如今竟然是這樣的夫子,“讓我們走可以,但是,這件事情必須要解決清楚,我家的小多跟天天可不能白白的受了氣。”
“嫂子,明明就是他們理虧。”顧小多看著自己的大哥跟嫂子來,心中也有了底,於是就倒豆子似的把自己的委屈一一道來,“嫂子,我跟天天剛來書院的時候,那個趙旺財就沒事兒找事兒,還罵人,說我是泥腿子,打腫臉充胖子,上不起書院之類。
然後他又罵天天,說他是啞巴,不會說話,罵的可難聽了,開始我念著都是一班的新同學,所以沒搭理他,最近他變本加厲,不但罵人罵的難聽,還跟我們借錢,我們若是不借,就會被大家孤立,因為大家都說我們小氣,若是借了,他就光明正大的不還了,我們若是去要債,就還是我們小氣,我就不懂這是什麼道理?”
“天天,小多哥哥說的可是真的?”顧大郎沉聲問。
沈天繼續委屈的點點頭。
顧小多繼續告狀,“今天趙旺財更過分,他竟然讓我們把自己手裏的銀子都掏出來給他,天天不給,又不能反駁,所以趙旺財就帶幾個弟兄打他,我這才上手,跟他們打了起來。”
“小多乖,知道照顧天天弟弟不受欺負,是個好大哥。”沈九娘揉了揉他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