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亮,沈忠終於從縣城趕了回來,同行的還有縣令魏大人,一個師爺,十個侍衛。
沈九娘看到來人,立刻將人迎進了自己的家,擺上了桌子,讓魏大人坐在主位,裏長大人作為村官自然陪在一旁,裏長大人覺得這一輩子的巔峰時刻就是現在了,竟然在縣令的身邊伺候著,雖然不是什麼好事兒,但是跟縣令大人一起審案,這件事足以讓他吹噓一輩子了。
師爺在沈九娘的帶領下在作坊那裏巡視了一遭,又詳細的做了記錄。
“帶原告!”一切準備就緒,魏大人話不多說,直接審案。
沈九娘上前,“民婦顧氏沈九娘見過大人。”
魏大人已經知道洛水村發生的一切,不過他仍然公事公辦的開口,“你有什麼冤屈,如實說來。”
“大人,民婦感激大人能親自來洛水村審案,大人公正廉明,愛民如子,這是百姓的福氣,民婦本不想麻煩大人跑著一趟,不過畢竟作坊是個死物,帶不走,所以想要給大家呈現證據,還要到現場查看,這才不得已將大人請了過來。”
沈九娘的一番話,說的魏大人心中舒坦,原本覺得她托大的心思,一下子也沒有了,再者說,顧之寒的身份在那兒呢,這兒的村民不知道,可他這當官的知道啊,哪怕如今棄官還鄉,那也有屬於自己的人脈在呢,手撕的駱駝比馬大的道理,他還是懂得。
所以,讓他跑這麼一趟,並不冤。
“有什麼冤情,直說就好,本官定會給你一個公道的。”魏大人擺著官腔。
沈九娘這才開口,“大人,民婦的棉花作坊被人放火燒了,所以民夫想請大人為民婦做主,找出這放火的凶手和幕後指使的人。”
“你有什麼證據,呈上來吧!”
魏大人說完,師爺將剛才跟沈九娘在作坊那裏查探的結果呈現給魏大人。
魏大人看過之後,眉頭緊鎖,“真是太過分了,竟然有如此膽大妄為的刁奴!顧四福,顧七福,顧八福,你們三個有什麼話可說?”
被點到名字的三個人直接懵了,他們紛紛跪地,大喊冤枉。
魏大人將那文案往桌子上一摔,“竟然還敢否認,是不是非要本官用刑,你們才肯招供?你們的口供上,明明說,隻有你們三個有一段時間是沒有不在場證明的,而且現場勘探的結果是火是從作坊裏頭燒起來,旁邊不僅有幹枝,還有油的痕跡,你們還想狡辯?”
顧四福粗著嗓子,“大人,小的冤枉,主子待小的非常好,小的又怎麼做出這種忘恩負義的事情。”
七福跟著說,“是啊大人,主子待奴才們恩重如山,奴才就是像天借膽子,也不敢做出這種事啊。”
顧八福直接說,“反正不是小的!小的半夜起來撒泡尿,就看見庫房那邊有亮光,等跑過去的時候,火就燒起來了。”
魏大人看著三人,像是想從他們的神情中看出誰在撒謊似的,“既然都不承認,就隻能嚴刑逼供了。”
師爺小聲的詢問,“大人,是不是要將他們三個帶回衙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