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的還真是早啊,是不是心裏有愧,所以才早點過來,然後想要如何跟我交代啊。”沈九娘的話看似玩笑,但是兩人都知道實則不然。
梁超櫟尷尬的笑了笑,說,“顧夫人這樣說就見外了,我能有什麼愧啊。”
沈九娘也不廢話,“想必你也知道頭幾天我家作坊著火的事情吧,事情就是王家的做的,不過沒有證據,所以這個啞巴虧,我隻能吃下了。”
“這倒不是你的風格了。”梁超櫟說完,等著沈九娘的下文。
隻聽沈九娘說,“不錯,這個啞巴虧我吃了,不代表我不能反撲,對不對?所以這次找到你,也是為了這件事。”
“你想讓我怎麼做?你現在一點兒庫存都沒有了,咱們還有什麼能力可以跟王家抗衡呢?”
沈九娘嗬嗬一笑,“梁公子,你可別拿所有的人都當傻子啊。我讓你做的很簡單,就是你梁家跟王家在布莊,打價格戰,低價賣!尤其是棉布。”
“我哪裏有什麼棉布?最近我也沒有提多少棉布的貨。”梁超櫟心虛的別過頭。
沈九娘的手輕輕的敲擊著桌麵兒,空氣中陷入沉默。
片刻後,沈九娘才開口,“咱們名人不說暗話,你進貨隻低價進了棉花,沒有大批量的進棉布,真以為我不知道你是什麼打算?”
沈九娘頓了頓,“雖然你自己織的那些棉布粗糙了些,不過好在老百姓也能勉強接受,再加上你也沒有打著我們顧氏農莊的標記,否則,你以為我會這麼久都不來找你?”
“你既然知道,我就直說,我進貨的棉花,我想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是做棉被,是賣,是把彈好的棉花在紡成布都是我的自由。”
“我當然知道,但是你放出話,說我跟我相公在京城出事,縱容顧有財去我家找麻煩呢?別說跟你沒關係。”沈九娘質問著他。
“你知道,我已經看在合作的麵子上給你留了很大的麵子了,梁公子,做小人,也是有技巧的,你要做個真小人,比做偽君子強太多了,你一麵拿著我們給你帶來的好處,一麵將風險推在我的頭上,在京城是,在青陽縣也是,天下可沒有這麼好的事情。”
梁超櫟被沈九娘問的啞口無言。
沈九娘接著說,“我隻問你,我的要求你能不能做到,對付王家這件事,你到底跟不跟!當初合作,就是為了讓你對抗王家,但是你卻一直打保守戰,如今王家竟然對我的作坊下手,你能忍,我卻不能,所以,你的決定是什麼,給個話吧!”
梁超櫟隱隱有些擔心,“我若是不同意呢?”
“你若是不同意,合約自然直接作廢,畢竟合約上的內容你並沒有做到,不過我想梁公子應該不會那麼目光短淺,吞了王家,在拿我兩年棉花的銷售權,對你來說有百利而無一害,否則,合約終止,今年棉花的銷售權,自然會給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