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九娘把玩著他的頭發,撒嬌道,“都說了坦誠相見了嘛,我跟你說,你不在的時候拓拔野找過我,還想把我抓走,你想啊,若是你沒跟我說過拓跋野這個人,我是不是很被動?
就像想在,你不告訴我以前你發生了什麼事情,將來若是又被人找上門來,我還被蒙在鼓裏呢,是不是很被動?”
顧之寒今天進山的時候,就聽自己的暗衛說了拓拔野的事情,他心中越來越不安,也幸虧在出門的時候將人給沈九娘留了下來。
“拓拔野估計是活夠了,竟然想招惹我的人,他大概是以為我沒了兵權就是拔了牙的老虎嗎?”顧之寒微微眯了眯眼,若是他一直這麼不安分,也不見得是壞事,最起碼,楚安明忌諱著拓拔野,又對付不了他,自己和小九兒就會更安全,不過前提是他不要招惹小九兒。
“你別跟我打岔啊,我問你話呢。”
房間的氣氛忽然凝滯,沈九娘輕聲問,“有那麼難以啟齒嗎?”
顧之寒將沈九娘摟在懷中,下巴抵著她頭頂的發旋。
“我在小的時候,就很好奇,為什麼我娘親那麼討厭我,尤其是在我爹戰死沙場之後,我娘變本加厲,心情不好的時候,或者稍有不順心,就會把氣撒在我的身上。
再後來,她也抑鬱而終,說句不好聽的,她死的時候,我隻覺得自己輕鬆了不少,竟然絲毫沒有覺得難過。”
沈九娘暗暗心疼,“她不喜歡你,是她的損失,你明明這麼出色的。”
顧之寒繼續說,“是啊,我八歲就上了戰場了,我想建功立業,想變得更加出色,然後換來我娘親的關注,可是往往事與願違,甚至我越出色,她就越發的生氣。”
“怎麼會這樣啊?”沈九娘不懂,自己的兒子變得出色,這不是每個母親的願望嗎?怎麼會有這樣的事情,又不是仇人的孩子,“那她這樣對你,就沒人管啊?”
“管?你可知我娘親的身份?可知道為什麼楚安明是我為眼中釘,卻不敢輕舉妄動,非要給我安排一個罪名?”
顧之寒冷哼道,“那是因為我的娘親就是天盛國的長公主,先皇的親姐姐,按理說,我還要管楚安明叫表哥呢。”
沈九娘頭一次聽他說起自己的身世,原來,楚安明和顧之寒也是從小一起長到大的,跟他們在一起讀書的還有內閣大臣家的孩子們,有些世家出色的,也會破格進入皇家學院,這其中就有佐家的女兒,佐柔柔,兩個人也算是青梅竹馬,後來,隨著長公主的去世,顧家漸漸衰敗,顧之寒那時候征戰沙場,隻讓佐柔柔在家等著他凱旋歸來,便娶她進門。
然而,當他打敗西涼,凱旋歸來的時候,迎接他的竟然是城門口的埋伏。
意圖謀反,圍攻京城,這麼大的一頂帽子扣在自己的頭上,尤其是顧家軍的將士們,沒有死在戰場,卻死在了內鬥之中,他如何不寒心,而讓他踏進這個圈套的,竟是自己一直信任的佐柔柔。
此時的佐柔柔早就投入了楚安明的懷抱了。
之後,由於顧之寒的逃脫,楚安明不敢確定他的死訊,又沒有得到顧家軍的玉佩,再加上也怕天下百姓的懷疑,隻能對外宣稱顧之寒是得了頑疾,不能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