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九娘和顧之寒都驚訝不已,趕緊出去迎接。
“娘,您怎麼來了?”沈九娘疑惑,劉氏先前一步都不肯離開村子,甚至連縣城的宅子都不去,怎麼會突然長途跋涉來到京城。
劉氏還沒有來得及說些什麼,沈九娘就看見從劉氏的身後走出來一個一臉橫絲肉的老太監。
他甩著拂塵,捏著公鴨嗓子,“老奴見過顧將軍,見過將軍夫人,是咱們皇上,天恩浩蕩,考慮著顧將軍去戰場,顧夫人家中寂寞,又不願意給顧將軍多填幾房侍妾,這才特意從老家將老婦人接了過來,也省得將軍夫人在家裏無聊了。”
沈九娘的心裏咯噔一下,她和顧之寒互看了一眼,這個楚安明!
老太監離開後,一家人坐在桌子旁邊,劉氏心中總是不踏實,“大郎,這到底是是怎麼回事啊。”
“想必是皇上想要軟禁咱們了。”沈九娘心寒,顧之寒為了天盛的安定幾句是九死一生,可是身為上位者,卻做出這樣讓人寒心的事情。
劉氏一個普通的農家婦女,怎麼會明白這些,“不是說大郎是將軍嗎?那皇上為啥會抓咱們啊。”
沈九娘原本不想讓劉氏知道這些,可眼下的情況,必須跟她解釋清楚了,“娘,就是因為相公的能力卓絕,才會讓皇上害怕又忌諱的。
您想啊,自古以來功高震主的將軍有幾個下場好的?皇上讓他上戰場,然後將咱們扣在這裏,無非就是怕相公到時候會威脅他,說白了,咱們就是人質。”
劉氏心頭一顫,她嘴角動了動,“皇上咋這麼狠心啊,以前額聽說書的說伴君如伴虎,還真是這碼子事兒。”
整個將軍府的氣氛都很壓抑,若說罪孽開心的就是兩個天真的孩子了,他們看到劉氏的到來都開心的張著手,嘴裏不停的蹦著“抱,抱。”
“相公,我不能跟你去戰場了,怎麼辦?”沈九娘趴在顧之寒的懷中,話語中帶著濃濃的鼻音。
“放心,我不會有事兒的。”顧之寒輕柔的拍著沈九娘的背,安慰著她。
沈九娘紅著眼,“你一直這麼說,我都不信!第一次,你淪落到洛水村,第二次,你失憶忘了我,這次呢?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
顧之寒捧著她的臉,輕輕吻去她眼角的淚痕,“放心,我一定會平安回來的,拓拔野還不是我的對手,你安心在家裏等我就是,我會把讓人帶消息回來給你。”
沈九娘:“真的?保證平安回來?”
顧之寒:“我保證!”
沈九娘:“好,那我在相信你一次!”
幾天後,顧之寒身披戰甲,騎著高頭大馬出發,沈九娘站在城牆上,望著遠處晨光中那一抹英挺的身姿,心中不是滋味,一股不安充斥著她的心。
沈九娘捏著手中的那個白玉簪子,但願一切都安好。
顧之寒離開京城之後卻沒有直接去西涼戰場,而是從肇州繞路直接去了西涼的北境,這裏是西涼最富饒的地方。
當然,他的目的不過是想將拓拔野的腳步打亂罷了,他又不是傻,明知道那裏是一個圈套,卻還要直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