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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小靈緩緩繞著圈子,以S型的方式左右曲折前行。畢竟是玄門六宗中劍宗的傳人,雖然門內許多典籍已經散秩,對於風水陣法一道不太精通,但大概的了解還是有的,她現在以門內的方法,試圖摸出這個陣法的輪廓,找到它的邊界,找出最陣法最薄弱的地方。
接下來,全力斬出一劍,看看是否能打開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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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迷陣的另一頭,顧輕眉慢悠悠的踱著步子,仿佛在自家的後花園散步一樣輕鬆。
比起馬小靈,她更加淡定。
不過就是個迷陣罷了,還難不住心宗的傳人。要知道在現今玄門六宗裏,心宗的傳承是最為完整的。
顧輕眉經過上次探張定邊的古墓後,特地查閱門內的典籍,對陣法有了更多的理解。
眼前的迷陣雖然不凡,但卻並沒有她破陣的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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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喬的眼前,如上次一樣,一列列的日本軍人遺骸跪坐在地上,排列成陣,散發出陰森凶戾的氣息。
在這些日本軍人的核心處,跪坐著一員大將。
張野此時正背對著楊喬,站在大將的麵前。
楊喬吃驚的不是這一點,而是……上次自己從這具大將遺骸中拔出鬼牙丸,令他的屍體散碎掉,但是眼前此刻,那員日軍大將又恢複到跪坐的姿勢,仿佛根本沒有變動過。
這座鬼哭洞不可能有別人闖進來,這遺骸是怎麼恢複成跪坐姿勢的?
楊喬想到這裏,心裏不禁有些發毛的感覺。
恰在這時,站在大將屍骸前的張野回頭向他看了一眼。
這一眼,令楊喬不禁往後退了半步。
那哪裏是張野,而是……他的臉完全變成了一副猙獰可怕的白骨。
那是--
跪坐在所有日軍之中的,日將大將的臉龐!
怨靈上身!
楊喬的腦海中,電光火石般冒起這個念頭。
下一秒,沒等他反應,詭異的事發生了。那具日軍大將的屍骸陡然從地上站了起來。
\"徒兒,小心!屍變!\"
鹿未玖凝重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楊喬此刻隻想罵人,怎麼什麼詭異的怪異都被自己遇到了!屍變?難道是變成僵屍了嗎?
這玩意上次還沒這麼可怕的變化啊!
就在楊喬腦中一片混亂時,那具日軍大將的屍骸肋骨猛地張開,猶如張開一副白骨巨口,從後麵將張野的身體包裹住,白骨,一點一點的往張野的身體挪移,要將他完全包裹在骨骸中。
\"這是最邪門的屍煞!楊喬,阻止他!\"鹿未玖神色凝重,伸手指向前方的日軍屍骸。
\"這種邪物是天地邪氣所集,為師一時之間也難以撼動。\"
楊喬簡直快要哭出來。
老師你沒辦法,以為徒弟我就有辦法嗎?
話雖如此,但是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小夥伴張野被那具屍骸吞噬,楊喬也做不到。
他深吸了口氣,手裏結出九字真言的起手勢,壯起膽子向前疾衝。想試試用九字真言將那具邪體轟散。
可是,來不及了。
沒等他跑上去,白堊色的骷髏已經將張野完全包在裏麵,白骨化作鎧甲,猶如日本戰國時的大將,身披猙獰的骨鎧,背插六麵幡旗,腰掛一長一短兩把軍刀,向著楊喬一步步走來。
我去!
現在不是楊喬要去解決它,而是它要上來除掉楊喬了。
最麻煩的是,張野還在它裏麵啊!自己用九字真言,會不會把張野也一起轟碎成渣?
楊喬整個人此時都懵逼了。
直到那名骸骨大將快衝到麵前,他才手忙腳亂的反應過來,想要後退逃開,但是白骨大將的反應更快,\"鏘啷\"一聲,從腰畔裏拔出一把繡跡斑斑的日本刀,向著楊喬的頭顱一刀劈落。
\"殺!\"
從白骨大將牙齒殘缺的口中,爆發出一個含混的音節。
楊喬,嚇尿了。
沒有經曆過人的絕對無法想像,當一把日本刀當頭劈落時,心靈所受到的震撼和恐怖。
那是一種無法躲,也無法逃,仿佛命中注定要被它斬成兩半的大恐怖。
雖然那把刀都生鏽了,但楊喬絕不會以為,它已經遲鈍。這麼一刀下來,自己絕對會被劈死!
他的手裏還掐著真言印決,眼睜睜看著那道淩厲的刀光,從上往下直落,向著自己的頭頂。
刀風起,頭皮一陣發涼。
這一瞬間,楊喬連九字真言都忘記了,隻是目瞪口呆的看著刀光臨頭。
傻掉了。
眼看楊喬即將被白骨大將一刀劈成兩半,突然,空氣中湧動強烈的元氣波動。
一張符,不知從哪裏飄過來,恰好貼在日本刀的刀尖上。
就差那麼一霎,刀刃就要劈到楊喬,他頭頂幾根被刀風卷起的發絲已經無聲無息的斷成兩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