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下頭,仔細看著還在昏迷中的牧流雲,看著他因為內傷而皺起的眉頭,緊閉著的倔強的嘴唇,俊逸的臉龐。
她好像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仔細端詳過一名少年的麵容,心中有一種異樣的感覺。
這種情感以前似乎從來沒有過,像是一直潛藏在心底的最深的地方,不知道哪天,因為某個人或者說是直到遇到某個人,這種情感才自己跳了出來。
很微妙的感覺,奇妙又讓人難以自已,情不自禁的露出羞澀或不自覺的微笑。
紅衫少女身旁傳來牧流雲挪動身體的聲音,他也終於從昏迷中清醒過來。
紅衫少女的兩腮泛起微微的紅暈,眼神有些閃躲,更多的是對心中突然出現的莫名情緒的無措,和麵對牧流雲時的些許慌張。
少女細微的情感波動和神態變化,牧流雲這麼神經大條的家夥肯定是沒有察覺。
再說,他也是剛醒來,從裏到外都是傷,動一下都讓他冷汗淋淋,哪還有什麼心思觀察紅衫少女的一舉一動。
他齜牙咧嘴地從地上爬起來,和紅衫少女一樣靠在牆壁上。凝神調息了一盞茶的功夫,總算是緩過勁來。
不過,他看起來比紅衫少女要狼狽很多,一身月白色的長袍早就爛成一條條的布條裝。
這家夥才剛從半死不活的狀態下還魂回來,苦中作樂的盡頭就上來了,他扯起衣服上的一條條碎片,歎息著說:“唉!我們藏劍宗外事堂的蛀蟲太多。
在裁做宗門衣物的時候,肯定偷工減料了,要不然我這真傳弟子的衣服怎麼這麼容易破損,要是能回去,我肯定向長老會檢舉揭發他們。”
紅衫少女抿嘴一笑,白了牧流雲一眼說:“你也不看看我們倆遇到的都是什麼情況,估計換任何煉氣期的弟子都不會有我們這次遇到的妖獸多。
而且還有很多相當於人族築基期的妖獸,甚至還有脫胎期的妖獸出現。我們自身不被它們撕成碎片就是萬幸,更別說衣服。”
紅衫少女明知道牧流雲是在胡說八道,故意逗她開心,她還是忍不住反駁他。
牧流雲早在紅衫少女抿嘴輕笑的時候,就已經看癡了,一眨不眨地盯著對方。
“喂!”紅衫少女臉上飄起兩片緋紅,她嗔怪地啐了牧流雲一聲,這才讓牧流雲從癡癡傻傻的狀態中回過神來。
他尷尬地打算撓撓頭,結果才發覺右臂竟然已經骨折,稍微動彈一下就如同針刺一般疼痛。
兩人互相看了看各自的情況,都露出無奈又會心的笑容。
經曆了生死的考驗,二人證明了彼此之間的信任和真誠,也使得他們暫時忘卻了立場和正魔之間的恩怨。
“這處山穀的靈氣真是太充沛了,我們要趕緊恢複傷勢,等完全痊愈以後再想辦法出去!”
“你是怎麼知道這樣一處地方的?在外麵的時候,你似乎篤定此處會有傳送陣,難道你以前來過這裏?這裏麵究竟有什麼?我們怎麼出去?”紅衫少女連番地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