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果然不該問他(1 / 2)

說笑自是說笑,不必做真,倒是白易當真為我們幾人沏了茶,這總算叫逍遙子老前輩安靜下來了。杜道長笑過之後便又坐回去閉目養神,頗為安靜,他待這些事是出了名的嫌麻煩,自然不願意理會。

這件事倒也不是件小事,而我也早早知道了。

除了北睿陽,這江湖上還沒有第二個人能叫我們五個人一同議事了,說不準日後墨朗會是其二,但也是日後了。

白易看起來並不是太憂心忡忡,但的確有些慎重,我也很能理解他的心情,不過其實這件事說到底,無非是要我們五人到時守一守武林大會罷了,多些警惕心,若北睿陽當真來搗亂,便將他擋回去。

倒算不上是什麼計謀,隻不過是未雨綢繆罷了。

白易為人並不拖拉,在場的也多是性情爽快幹脆的前輩,倒是閑談玩笑花得時間更多一些。

待前輩們散盡,白易也與杜道長離開後,我依舊沉浸在思緒之中,康青並未受邀,自然不可能入住柳下人家,月上塢頗大,以康青的性子,也說不準會跑到哪兒去;他倒是不妨事,本就是個荒唐性子,若要我擔心他,不如擔心擔心誰會叫他禍害了去,隻是……修齊這孩子隨他那個不正經的浪蕩師父跑來跑去,難免不安定了些。

說來慚愧,我這些時日對修齊的關注委實太少了。

想得太過入迷,待我回過神來已經時辰不早了,人已散盡,隻剩下巫瑞坐在我身旁雙手環胸閉目養神。

“巫瑞?”我輕輕喚了他一聲,他似乎寐住了,呼吸淺淺,卻未曾對我的聲音做出任何反應。

有那麼一刻,我忽然想問他,那一日的雨夜裏被我一掌打傷是什麼滋味,他可曾怒過,可曾怨過,可曾……有那麼一絲絲恨過我。而這十年來的每一個晝夜,每一個時辰,他心裏所想的又都是什麼?

其實如今想來,巫瑞又非死人,是個有血有肉活生生的凡人;若換做是我,一個冷漠無情的心上人,當然也比不過體貼溫柔又無怨無悔的身邊人。

巫瑞又不是傻子……不,他願意等十年,就足以證明他是個傻子。

我忽然像是瘋了一般,光天化日,大庭廣眾之下,堂堂正正的看著入寐的巫瑞,然後神魂顛倒的湊過身體,輕輕吻了他一下。

巫瑞的唇有點涼,但並不幹,他剛剛喝過茶,唇間像是還彌留著花茶的清香與微苦,我不敢再往裏探,隻覺得臉像燒起來一般燙,便很快直起身來看了看四周。同時我又有些猶疑,以巫瑞的武功修為怎麼會到現在還不曾醒來,便不由伸手將他推醒了過來。

推了約莫四五下,巫瑞才茫茫然睜開眼,他眼下一圈青黑,像是累了許久,疲憊無比的看著我。

我頓時覺得鬆了口氣,又像是有些遺憾,然而那個大膽無禮的親吻帶來的羞恥感頓時爬上我的心頭。

孟浪!糊塗!荒唐!色迷心竅!

我咬牙切齒的暗罵自己,卻又難以自持的感覺到甜蜜與惋惜,然而卻不好叫巫瑞知道,便裝模作樣的咳嗽了兩聲道:“你……回房裏睡吧,在這裏休息也不大舒服。”他這時完完全全的睜開眼睛了,烏黑的眸子猶如鷹隼的眼睛,淩厲而危險的看著我。

“你受涼了?”他啞著嗓子問我。

我下意識搖了搖頭,半晌才反應過來巫瑞是在說什麼,麵皮不由臊紅了起來,本想再咳嗽兩聲遮掩,卻又覺得過於欲蓋彌彰了,便強撐著道:“我無妨,先走了。”我這句話說得不快,又因是正對著巫瑞,便能肆無忌憚的打量他的麵容。

他像是還未完全從睡夢中醒過神來,疲憊的微微眯著雙眼點了點頭,指尖微微撫摸過了自己的唇瓣,來回摸索著水潤處,眉頭微蹙。

我心中“咯噔”一聲,實在摸不準巫瑞到底知不知道我剛剛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