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舟!輕舟!快起來!”
秦笙還在昏沉沉中數羊,睡夢中她擁有四條大狗,一隻小羊羔,出去遛狗橫行霸世的時候羊羔不小心給弄丟了,找啊找,找了半個多時辰,終於看到羊羔的影子,結果卻被人直接嚎醒了。
“咩咩,我的咩咩。”秦笙迷迷糊糊叫了一聲,瞧見麵前一臉怒氣的靈辰,氣不打一處來,“怎麼又是你啊,靈辰,今日我不陪你去夢館了,我要去武技營,耽擱了一天,感覺身子都不靈活了。”
秦笙說完,身子往後一靠縮在椅子裏又睡了過去。還是躺著睡舒服,趴著睡,臉又疼,頭又疼,骨頭咯的酸痛。
“什麼咩咩啊,什麼武技營啊,哪還有閑工夫去顧那些,冤家又來討債了,殿下不在,你跟我過去看看。”靈辰著急道,他生氣倒是生氣,但不是對秦笙生氣。
步晴公主嫁的那家,也不知道從哪裏來的七拐八拐的親戚,整日粘著步淵,今天借一點錢,明日借一點錢,天天都來,從來不還。
本來剛開始步淵以為他是步晴公主夫家的親戚能幫就幫,而且看上去對方穿著也不樸素,私以為是有急事要用,一次兩次過去,一下子借出去兩千兩。
那人嚐到甜頭越發裝了,隻說給兒子娶親聘禮太高,家底已被掏空,想著請小王爺再借一萬兩,他過兩月便還。
步淵倒是打聽了一下,知道他所說不真,可步晴公主一直沒露麵,於是便不借了。誰知這人日日都來了,越發的不要臉。
“什麼冤家?步淵皇子如今在薑國這般地位,還有冤家來討債?不怕被打出去?”秦笙揉了揉眼睛強打精神道。
“步晴公主夫家的破落戶,都來王府借了兩千兩,每次都說下一次還,可是不但不還,反而天天上門哭窮。步淵皇子又不好意思打步晴公主的親戚,錢不會再借,可架不住鬧心啊。”靈辰道,半晌想起步晴公主,撇了撇嘴,不滿道:“步晴公主有事想到殿下,沒事就躲遠了,連管都不管,隻當沒聽見這消息。”
想到步晴公主,秦笙骨頭裏都發冷,那一夜被關在水井之中,那個滿臉殺意滿臉冷色的女子,那種冷漠到骨子裏,嗜殺到極致的逼迫眼神,秦笙每每想起,便覺得冷。
“真是欠錢的倒成了大爺,步淵不是很厲害麼?他連這種事都不管啊?要是換成了我,我帶著人日日催他,我倒要看看他還敢不敢來!”秦笙怒道。
“沒這麼簡單啊輕舟,殿下不心疼錢,也不覺得撕破那人的臉如何暴虐,可牽扯了步晴公主。若是處理不好,步晴公主在夫家也有影響,後來就成了皇室受影響,雖說可以暗殺了,可四皇子還在,有一丁點動作,都能被他用墨染成罪狀抹在殿下身上啊!”
靈辰很是為難,他也覺得做皇子做成步淵這樣一點也沒有威風,但是現實如此,暫時隻能忍耐。
“我小時候窮,經常餓肚子,別說別人給我借錢了,別人能看得起我就算好的。窮慣了窮怕了,一有機會我就攢錢,掙錢,攢了錢我就藏好了,錢一點點變多,我就越來越有安全感。”
“後來有人給我借錢,我覺得那人有錢,也就是一時的著急,加上我信任她,就把攢了錢的一半借給了她。結果她說兩月還,變成了四月還,又變成了半年還,然後我不好意思索要,等到了最後,她都忘記借錢的是她,不是我。”
“這種人,最不要臉!你放心,靈辰,看我不打爆他的頭!”秦笙說道,從椅子上利落站起來,朝著王府門口怒氣衝衝跑過去。
“喂!輕舟,你冷靜!輕舟!”靈辰忽然覺得自己這次讓秦笙出頭不對,他本意是覺得秦笙不算王府裏的老人,外頭人沒見過她這張臉,就算鬧的不愉快也對步淵沒什麼影響,可看秦笙這架勢,今天不鬧場大的是過不去了。
可若那麼鬧了,這步淵和步晴公主,還有四皇子……靈辰不敢再想,“輕舟!你回來回來!不叫你去了!回來……”
靈辰到那的時候已經晚了,秦笙抱著胳膊站在府門前,已經笑眯眯地和那破落戶搭上了話。
“這位大哥長得麵善,嗓門也不小,不知姓甚名誰家住何方啊?”秦笙笑道,一臉的人畜無害。
破落戶一看是個生麵孔,對方長得臉小可愛穿的也不像丫鬟,便以為是步淵的枕邊人,連忙討好道:“小姑娘,我啊,姓趙,叫蒙。天蒙蒙亮的時候出聲的,所以就起了這個名字。小姑娘看來是和步淵小王爺很熟了?說到底我和步淵小王爺也算是親戚,有些困難,想要請小王爺借些米來。”
“哦,借米好說。”秦笙撓了撓手背漫不經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