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那個陳國的郡主!”陳鈺一拳錘在馬車上氣壞了,“我們分頭找,要是被我找到了,我一定狠狠教訓他!”
“這裏還有孩子,阿鈺你和柳城帶著孩子們找個地方先安頓起來,我去陳國國城找阿笑。”秦笙說完,解了前頭馬車上的馬,翻身躍上馬背,朝著國城的方向策馬奔騰了去。
“阿笙!你……”柳城還來不及說話,便瞧見刺眼的紅從黑漆漆的天邊劃過,很快就不見了。
“阿鈺姐,你說阿姐和阿笑不會有事的吧?”阿笑哭著問道。
“肯定沒事,你阿姐是誰,多大的場麵都見過了,她不怕這個。林婉兒一定會被你阿姐打的屁滾尿流的,放心,別哭了。你看你一哭,弟弟妹妹們都哭了,快擦了眼淚,咱們找個好地方等著阿姐。”
陳鈺安慰道,用袖子擦了擦阿春臉上的淚,其餘孩子們年紀還小,天色漸晚,很哭著哭著就睡了過去。
陳鈺看著柳城一臉擔憂的模樣,心裏有些難受,垂了垂眼眸道:“你總擔心她,也不見你擔心一下我……們。”
柳城轉過身來看著一臉委屈的陳鈺,笑了笑道:“好,我們先走。”說著,他擔憂地望著秦笙離去的方向,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她已經決定要離開步淵了,可是為什麼命運總要這兩個人綁在一起?
“你去追阿笙,我就剩自己一個人了。”陳鈺嘟囔道,一臉的不開心。不知不覺相處下來,她對柳城總有那麼一份特別的意味在。起先她總覺得自己是有些小脾氣,總罵自己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畢竟阿笙是自己最好的朋友。
後來,隨著時間越來越久,她看著柳城和秦笙站在一起,心裏頭酸酸的,嗓子總被噎住,晚上也睡不著地想著柳城。
總想著讓他的視線看向自己,然而對方卻總看著,隻看得見阿笙。
“離著此地二十裏我買了個宅子,咱們先去宅子裏住著。”柳城說道,看著陳鈺有些反常,問道:“你怎麼了?不舒服麼?”
“哦,我沒事,就是有些困了。”陳鈺揉了揉自己發紅發酸的眼睛,極力克製著不開心的情緒擠出了一個尷尬的笑。
柳城點了點頭,看了看幾個孩子的情況,便親自駕馬,將幾個人帶到自己二十裏外的宅子裏安頓。
秦笙走的很急,又是大晚上,本來大半日的路程她走了一個晚上才不過走了一半。
路上倒是沒遇到什麼埋伏,她一路過來,除了飄落在身上的小雪花,基本沒碰到什麼人。
天色漸亮,不遠處有個小鎮。秦笙牽著馬往鎮子上去,想要問一問昨日晚上有沒有可疑人帶著小孩經過這,結果問了一圈沒有人看見。
秦笙牽著馬在小鎮子上稍停了停,行了一夜,身上冷透了,坐在小客棧裏叫了碗麵,秦笙慢慢地吃著,麵比自家的白菜豆腐湯要好吃的多,她微微搖了搖頭笑了笑。
本來她就隻做住宿不包吃喝,若不是客人們經常找事,恐怕連白菜豆腐湯都不會有。
“老李頭,你開客棧倒是挺自在啊!前幾天跟你說的事你想好了沒有?!”
秦笙最討厭吃飯的時候有人打擾,尤其是她自己也開客棧,聽到這樣陰陽怪氣的聲音就知道情況不妙。
抱著碗將自己的頭埋進碗裏,將碗裏剩下的湯麵吃了,秦笙擦了擦嘴,抱著胳膊往後一靠眯著眼睛看著來人,隻見對方穿了一身土黃色棉衣,鼻子又塌又大,凶神惡煞的臉上擠著一對渾濁的小眼睛,正叉著腰唾沫星子橫飛的質問老板。
老板一臉難色,他害怕的低著頭渾身發抖,眼睛偷偷瞥著來人,求道:“小女年紀太小,實在不能跟您去,一定會給您惹麻煩的!”
“前幾天不過是通知你一聲,去不去還不是你說了算的!來人,去屋裏把小丫頭找出來帶走!”
“相寧!你這是欺人太甚!我女兒才十三歲,就算你要討你家老爺開心,也別想動我的女兒!”老板情緒激動,一聽那些人要帶走他女兒,馬上張開雙手擋在來人麵前。
相寧故作為難地看著老板,見將老板逼急了,又笑道:“你家丫頭長得好看,若是得了我們家相老爺的歡心,以後你還不是福源滾滾來啊。人生那麼長,你總不能就指著這麼一個小客棧過活,人有旦夕禍福,總得早做打算。你不是還有個兒子麼,丫頭是潑出去的水,你管她潑哪呢!”
秦笙冷冷地望著相寧,對方醜惡的臉上長了許多的麻子,看上去惡心極了,尤其配上他這樣一個諂媚的表情,總想讓人往死裏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