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是我步淵的王妃是不是?!”步淵說著,心裏暗自高興,秦笙這麼聰明,等他們兩個回了薑國,若是真碰到了什麼不好的事情,他不在的話,秦笙還可以自己解決。
薑國是個虎狼窩,他自小受冷遇,看到了許多白眼,受到了許多迫害。父皇怕他成為眾矢之的,鐵了心的讓他從小吃苦。吃苦倒也磨練了他的心性,隻是日子過的清苦,他原本的少年心性很快從父皇讓他去梁國做質子時磨滅殆盡,做質子時也許太過痛苦,那些記憶都模糊。
後來回了薑國,發生了什麼事來著?步淵想了想,發現有些事情不論他怎麼想也不太真切,那些記憶好像被人動了手腳,一想起來都亂了。
他隻知道後來父皇回轉了心意,決意讓他好好地過日子,先封了他做王爺,探探路,然後再捧他做太子。薑國動亂不少,鬼莊沒了,巫族也沒落了。巫月被傳是假巫女鬧騰了好一陣死了,他沒了和巫月的婚約,輕鬆之餘,突然覺得日子索然無味。
仿佛生命之中缺少了哪些東西。
梁國宮亂之後,傀儡皇帝登基,各國蠢蠢欲動。薑國作為國力強盛的前三之一,是許多國家爭取的對象。聯盟求平穩是必須的,強強聯合固然好,但反目成仇的一天也很恐怖。千挑萬選,選中了陳國做自己的盟友,雖然平庸,但卻靠得住。
回薑國之後,一場腥風血雨等著他們,秦笙若沒有自保的能力,在薑國是待不久的。
“你少臭美了,外頭還真是有點冷,進馬車吧。”秦笙說著,拉著步淵進了馬車。
外頭的吵鬧聲持續了一陣,馬車又繼續往前走。因為周國死士的刺殺,步淵著急回薑國,怕在路上耽擱太久,碰到的事情更多更雜,於是叫人行的快了一些。
照這麼走下去不到兩個月便能到薑國,接連幾日都是晴天,步淵和秦笙心情好,在馬車裏待悶了,兩個人也去凍住的湖麵上鑿冰釣魚。
七殿下林然一見秦笙出來,便如同秦笙的尾巴一般跟著她,靈辰為著自家殿下的幸福生活,總以各種方法攔住林然,但對方陳國七皇子殿下,威勢一來,靈辰也沒辦法。
日子吵吵鬧鬧的過,當成朋友一起玩耍的話,這種生活著實是不錯的。
很快路程便走了一半,日子進了臘月,天氣格外的冷。
晚上外頭下起了鵝毛大雪,秦笙掀開馬車簾子看了看,冷風太大,一個勁兒地打著旋兒往馬車裏吹,步淵沒看書,穿了一身白靠坐在馬車上睡著。
他今天一天都沒說話,是無聊了麼?
秦笙想著,將簾子落好,湊近步淵,他臉色有些許潮紅,呼吸也有些急促。
“步淵,你睡了麼?步淵?”秦笙喊了一聲,步淵沒有反應,她又將聲音提高了一倍喊了一句步淵,結果步淵還是沒有理她。
“步淵,你怎麼了?!步淵醒醒!步淵醒醒!”秦笙有些慌了,她晃了晃步淵的身子,又探手摸了摸他額頭,滾燙。
“是不是著涼了?”秦笙嘀咕,剛要轉身去外麵叫人,胳膊被步淵抓住,秦笙看向步淵,他睜開眼睛,眼下有些烏青,看見秦笙著急搖搖頭道:“林然那家夥太煩,你別去找他,就是這幾日睡的不好,不礙事。”
“都怪我,我自己天天睡床,害你天天睡的不舒服,我扶你上去。”秦笙道,摟著步淵的腰便將對方往床上帶。
步淵燒的昏沉,身子也重,秦笙好不容易把他抬到床上,馬車簾子被打開,蘇豔嬅端著熱茶進了馬車,有些嬌羞道:“我來給小王爺送點熱茶。”
秦笙看著蘇豔嬅端來的一杯茶,看著對方濃妝豔抹一臉羞澀的表情,臉色微變,冷道:“誰叫你來的,大晚上的私自來王爺王妃的馬車,你口中的規矩就是這種規矩麼?”
“小王爺每到臘月便身子不好,我就是給小王爺送熱茶,不幹別的。以往每年冬天我都會給小王爺泡熱茶喝的。至於規矩,小王爺不會怪我。”蘇豔嬅道。
自從秦笙嫁給了步淵,蘇豔嬅再見到秦笙時,話裏總帶著氣,原本也是個天真善良的小姑娘,這幾年也不知道怎麼了,總湊在步淵身邊,明知道對方不喜歡自己,仍舊這麼膩歪著。
每每以自己被步淵看上買回來自居,總覺得自己在步淵的心中與眾不同。
這麼說的久了,自己也就信了。
“把熱茶拿過來。”步淵躺在床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