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抓她,我就殺了我自己!”李飛語說他不過,掏出匕首便要自盡。
雲旗臉色驟變,瞧著李飛語拿著匕首逼近脖頸,連忙道:“你先把匕首放下!有話慢慢說。”
“我不放,除非你答應我再也別動笙兒的心思。”李飛語十分堅決,將匕首緊貼肉皮,隻消一下,這削鐵如泥的匕首就能要了自己的命。匕首是在北疆時,李飛語摟抱雲旗,順手從對方身上拿來的,此時正好派上用場。
周圍老百姓越聚越多,眾人聽著都以為雲旗變心要找別人,有人勸道:“小姑娘,你夫君要娶別人那是他不好,你何必傷自己性命?!”
還有人道:“男人三妻四妾實屬平常,小姑娘也太霸道了些。”
雲旗聽著那些人說話,心道他和李飛語這一路來,雖好些人都說他們是夫妻,但總是罵自己無良的多,替李飛語叫屈的多。他有那麼不堪麼?!
“你別衝動,我答應你我哪也不去了,我就在這待著行不行?!”雲旗道,心想我人不走,但是我可以派別人去通知舅舅,既能救了李飛語,又能辦成事,豈不是很好。
李飛語聽完,瞧著雲旗神色有異,舉刀用力刺在左胸,當真是毫不眨眼,紅血順著衣衫往下流,雲旗怔住,上前一步道:“你這是幹什麼?!快鬆開。”
李飛語倒退兩步將匕首拔出來重新橫在脖頸,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道:“別以為我傻,好歹咱們也待過一陣,你的話我隻有五成信。但我說的話全都是十成十,我既見著你動笙兒的心思,要我不管,除非我死了。”
“姑娘,這可使不得使不得,你相公再不對,你跟自己過不去就便宜他這個小子!快過來,大娘給你介紹一個好人家!”
“就是,就是,姑娘你長得那麼美,自然有好姻緣等著你,千萬別做這要命的傻事!”
“……”
圍著的人們哪裏見過這種夫妻打架見血的場麵,瞧見李飛語來真的,大半看熱鬧的也恨起了雲旗。
雲旗麵無血色,他看著李飛語倔強的眼神,又震驚又心痛,終於,他們兩個終於走到了對立麵。
“周國是你的家,我的家已經給你們周國歹人毀了。我李飛語於家國大事既不懂也不太關心,但秦笙,她是很重要的人,我不許任何人碰。我沒什麼能耐,但我知道你喜歡我,你一心一意動了秦笙,那我就殺死自己要你難受。”
李飛語疼的渾身冒冷汗,她抿了抿嘴唇看向雲旗,身子已然抖了,但對方還未應承,她慢慢轉動匕首用力一刺,竟又刺在左胸口!
“李飛語!”雲旗雙眼血紅,他看著李飛語傷害自己,內心已叫她刺的血肉模糊,他無法,隻覺李飛語若是死了,自己的心髒也給她刺死了。
“你住手,我答應你就是,我雲旗答應你,我絕對不動她。我發誓,發毒誓,若是我動了秦笙,我父母宗族全都不得好死,成了吧?”雲旗道,盯在李飛語胸前兩個血洞上,又憤怒又心疼。
李飛語麵色慘白,聽了雲旗的話,她哭笑著點點頭,嘴角湧出一股血來,手裏再沒力握著匕首,雙膝一軟,身子軟倒下去。
雲旗上前抱住她,看著她滿臉冷汗,滿口鮮血的樣子,重重歎了一口氣,大喝道:“都滾開!”
圍觀的人們早就嚇傻了,連忙給雲旗讓出一條路來。
李飛語整整昏睡了三日,第四天才醒來,看到雲旗一臉倦容抱著胳膊守在她床前,李飛語眼眶一熱,流下淚來。
“你終於醒了,哪裏疼?”雲旗聽到有動靜連忙睜眼瞧李飛語,看到對方哭泣有些不知所措。
“對不起,我對不起你,你怎麼發那種毒誓,都怪我,我該死。”李飛語帶著哭腔道,雲旗雖然抓過她,但她知道雲旗不是壞人,各為其主罷了。她為了阿笙這樣逼迫人,還是頭一次。
雲旗為了救她,既答應了不與秦笙為難,又發了毒誓讓她相信。這種罪惡,李飛語十分抱歉。
“我看你隻會欺負我,這叫做什麼,窩裏橫。你不敢欺負外人,就隻會欺負身邊人。”雲旗瞧著李飛語沒事鬆了口氣,心中雖然悶悶的,但她隻要沒事,其餘等事隻有先往後靠一靠。
沒想到這個小姑娘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卻對自己這麼狠,那匕首刺入身體不淺,要不是他沒日沒夜看著,她早就傷口裂開血流幹而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