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瑤碧被皇後巫柔招進宮中陪伴,二人走在花園裏,瞧見草木複蘇,花骨朵一個一個掛了出來,都覺時節正好。
“衛平的事你處理的怎麼樣?一切都沒出岔子吧?”皇後巫柔親自摘了一朵小花,讓宮女拿著銅鏡照著,自己給瑤碧插在鬢間。
瑤碧受寵若驚,但心裏涼寒,想著巫柔是覺得她逐漸有用了,所以才對她和顏悅色,但自己是巫柔的棋子,沒有什麼說不的權力,當下恭敬道:“都辦妥了,娘娘放心。這件事情除了娘娘和瑤碧,天底下就隻衛平一個人知道。”
“那你可要衛平多享受享受身懷秘密的感覺。”皇後巫柔瞅著銅鏡中臉色茫然的瑤碧,笑道:“衛平他怎麼樣?”
“娘娘是什麼意思?”瑤碧不是太明白,她心想自己都委身給衛平了,皇後巫柔有了衛平的把柄還要如何?至於衛平怎麼樣,瑤碧想到和衛平那一夜,隻覺得臉頰緋紅渾身不適。
“衛平是個可憐人,本宮算是看著他長大。他從小心高氣傲,一直不輸兄長。陛下讓他尚公主,一是覺得衛平此人極為優秀足以匹配公主,二是怕衛家將領太多占了武官大半。這一個決定讓衛平沒了平生誌向,若是步晴溫柔時時寬慰衛平,他們兩人相互扶持,富貴一生未為不可。”
“但是步晴公主太任性,讓衛平沒了誌向,又常年苦於家族爭鬥中,終日苦悶,二人終究關係破碎。”瑤碧接著道。
皇後巫柔眼前一亮,讚賞地看了看瑤碧郡主道:“沒想到衛平這個不爭氣的助你成人之後,竟多給了你一些腦子。看來本宮讓你跟衛平在一處廝磨,對你來說還是天降大喜。如此,你便照本宮所說,一會兒他來了,好生照顧著。”
瑤碧心中委屈,想著難不成被衛平那個賊子欺淩了,就是她大喜事了?自己好歹是富養著的郡主,衛平對她那般褻瀆,皇後巫柔竟稱之為喜事。果然棋子不是人,分量不如豬狗。
“皇後娘娘越發雍容,看來藥泉的確厲害,今日步晴來叨擾娘娘,娘娘可別小氣。”午後,步晴公主和駙馬衛平果然來了,除了他們二人之外,衛家老大的夫人也被召進宮中,步晴公主雖然不悅,可皇後巫柔打著衛家老大在北疆為國出力的由頭,叫她帶著衛家老大的夫人一起來,她便甩手交給衛平,讓他帶著嫂子進宮。
衛家老大的夫人董氏出閣前也是將門虎女,同步晴互相看不順眼,兩個人在藥泉裏誰也不理誰。皇後巫柔隻當瞧不見她們鬧脾氣,泡了藥泉之後,又設宴款待她們二人。
駙馬衛平和瑤碧郡主在旁作陪,董氏看著瑤碧郡主乖巧模樣,又瞧著步晴公主一臉陰寒,笑道:“皇後娘娘教出來的郡主乖巧可親,小王爺鎮守北疆,小郡主獨自在家中耐心等著,可真是讓人心疼。”
董氏不稱瑤碧為側妃,偏偏還稱瑤碧為郡主,是故意巴結皇後巫柔。她知道步晴喜歡有人捧著,這會兒她擋著步晴的麵誇瑤碧郡主,步晴心中來氣,冷道:“嫂嫂若是喜歡瑤碧側妃,就等六弟回來,你親自求六弟將側妃割愛給你,好叫你賞了大哥!”
董氏臉色驟變,瞥了一眼在側的衛平,氣道:“我不過說了幾句瑤碧郡主的好話,公主就這般吃味兒。瑤碧郡主這樣天仙一樣的美人兒我夫君無福消受,若是二弟尚未娶親,我倒是想給二弟撮合了,也免得二弟終日苦悶。”
董氏說話直接,一點麵子不給步晴留,步晴氣的發抖,瞪視著一旁臉色尷尬的衛平,怒火幾乎要迸發出來。
衛平向來敬重這位大嫂,聽了這大嫂的話,心裏如同飲了蜜一般甜,但想到瑤碧是側妃娘娘,終於和他沒緣,眼神瞬間暗淡,當下倒了杯烈酒一飲而盡。
董氏和步晴公主都瞧出衛平不悅,兩個人當著皇帝巫柔的麵不好爭鋒,於是規規矩矩地用了飯,眼瞧著夕陽落下,天色漸晚,董氏便起身告辭。
步晴公主偏偏和董氏對著幹,心想著這裏好歹是皇宮,在皇宮裏多待些時刻,那我就一直壓著你。若是此刻出了皇城,咱們一道來的一道走,那在回程的馬車上,兩個人還不是針尖對麥芒吵個不休?
若是換做別人也便算了,偏偏步晴和董氏相差不了幾歲,衛家人當中,步晴和董氏同為兒媳,每每總要爭個你輸我贏,當下步晴看了董氏請辭,便笑道:“皇後娘娘,可不是步晴不懂事,聽說娘娘宮裏有個戲班子,唱的那一出《貞女三嫁》尤其熱鬧,步晴難得來一次,娘娘說了不小氣,就讓步晴瞧瞧可好?”
董氏朝著步晴公主怒目而視,但又無可奈何,這裏是聖坤宮,自然是皇後娘娘做主,皇後巫柔是步晴的娘家人,有心要給她撐腰,自己一個小婦人敢說什麼了。
“你瞧瞧你厲害的,怪不得衛家人都說你難纏。不過陛下愛重你,誰還能說什麼了?誰也不能欺負了咱們。公主別說聽《貞女三嫁》,就算連點十出,咱們聽到明早,也使得。”皇後巫柔笑道,給足了步晴的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