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靜妙惹怒了汪達,便隻能繼續禁足。
原本汪達也不那麼生氣,可沒想到汪靜妙不同意自己成皇子側妃,又言語涉及了無辜的汪靜如,甭管汪靜如心裏藏的什麼心思,汪達都不允許姐妹失和的事情發生。
他以雷霆震怒的方式暴力的處理汪靜妙的事,將她繼續禁足。連韓氏都有些看不過眼,加之剛才幾個子女的請求,她不好回絕。進了屋子不過片刻,就開始相勸,“老爺,到底是自己女兒,哪能這樣繼續禁足?若出了事,可怎麼辦?”
汪達心裏的氣尚未消,自然不會聽勸,“她的事,你少開口!”
“老爺,我也不是要勸你。隻是,我該提醒你,六皇子喜愛靜妙,若她有什麼好歹,如何交代?”
如此一說,汪達的氣更甚,“傷風敗德!”想他汪家風嚴明,居然會出這種事,真叫人大開眼界,那真是生生打他汪家的臉。
韓氏突覺失言,訕訕一笑,不敢再言語。
第二日,汪靜妙不吃不喝的以無聲的反抗來麵對這次的禁足令,可心裏依舊憂心著宮裏的六皇子,更憂心著自己那茫茫如霧般看不清前路的未來。
若讓她做六皇子側妃,她是萬萬不答應的。
六皇子說過隻娶她一人為正妃,可如今這般境地,汪靜妙實在不知該如何是好。
——要麼放棄六皇子,要麼成皇子側妃,如何選擇,你自己定奪。
——如今你也大了,這件事你自己可以做決定。
——既想過與皇子私會,就該想到這個結果。
方才送飯的丫鬟跑到少夫人跟前,告訴她,二姑娘不肯用飯。蘇之湄思索再三隻好跑到景園,“寧王妃,二妹妹不吃不喝已經一夜了,如今又將吃食摔了出來。要麼,您去勸一勸?”
汪靜姝原就在擔心靜妙還要鬧,就怕這事兒越鬧越大,現聽大嫂的話,一下子急了,“這……她到現在,還不吃不喝嗎?我聽那些丫鬟說,昨天就沒吃多少。”
昨天跟六皇子私會自然是飽了的。而這話,蘇之湄也就敢心裏想想,可好說出口的,“正是呢,一直被鎖在裏麵,我都有些擔心,會不會有事……”
以死相逼?
以死明誌?
蘇之湄的意思,汪靜姝懂的,其實她也怕這個。別看汪靜妙麵上柔柔弱弱的,但骨子裏卻很要強,這也是她為何不肯成皇子側妃的重要緣故。
以她要強的性子,加之蘇之湄的提點,汪靜姝心裏隱隱的擔憂逐漸被放大,卻又聽她問:“王妃,這事兒你早就知道了?”
“這事這麼大,你怎麼能隱瞞這麼久?”
“這事你該告訴我的,”蘇之湄一想又不對,補上一句,“不然,你也該跟你大哥通個氣的。”
她話裏盡是責備之意,汪靜姝倒不在意這個,這個事答應靜妙不說的,如今弄成這樣,心裏也有點懊悔,卻又聽蘇之湄催促她,趕緊去瞧瞧,她到底是王妃,真想進緲園,誰也不會阻止。
“不如嫂子跟我一起罷,多個人多份勸說。”
兩人一道去了緲園。沒有眼力見的小廝還攔在院門口,“老爺說了,誰也不能進。”
“咱家大姑娘是寧王妃,”蘇之湄知曉隻能擺出一副王妃的譜,才有可能順利進去,“君臣有別,你說你是聽老爺的還是聽王妃的?”
“王妃要進,你還不快讓開。你若不聽王妃的,立刻走人!”
小廝被這麼一嚇唬,隻得讓開了去路。隨後汪靜姝帶著蘇之湄順利進入緲園,此刻看著滿院的柳樹蕭條了幾分,兩人一進裏屋,隻看汪靜妙坐在那獨自垂淚,背影淒涼。
汪靜姝心裏多有不忍,“妹妹——”
汪靜妙不理睬,連轉身看一眼都未曾。蘇之湄出聲,“二妹妹,你怎麼不吃飯?你已經不吃不喝那麼久了。”
汪靜妙依舊不言語。
汪靜姝有點急了,語氣也不太好,“汪靜妙!鬧成這樣,你到底何意?你該知道,這件事沒有轉圜餘地。絕食抗拒,意義何在?”
蘇之湄好言勸解,“二妹妹,你別鬧了,這事隻能兩種法子,要麼你跟六皇子斷絕關係,要麼你成皇子側妃。皇上那兒還等著公公回話,你可要想仔細。也別鬧著不吃不喝,可別再氣公公了。”
汪靜妙始終不言語,惹得汪靜姝一通煩惱,好些憋在心裏的話像豆子一樣全倒出來。
“要我說,你不如放棄六皇子,跟他斷幹淨,省得你在這兒傷心失落。要不然,就算以後即便成側妃,也還有的受。”
“宮裏的貴妃娘娘可不是那麼好奉承上的。”
“一個連你名譽清白都不顧惜也要跟你私會的男人,即便他是皇子,我們汪家也不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