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7 任何人都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1 / 2)

采玉悄悄進內見主子睡著,便拉了拉又曉的袖子,示意她出去。

又曉悄悄退出,被采玉拉到一邊,“怎麼了?主子剛睡著。”猛然發現品秀也在,“是品夏的事有了結果?”

品秀輕聲,“品夏端盆冷水時差點撞到側妃,連帶康良娣也差點撞到,冷水又潑及她,她這才動怒懲戒品夏。側妃原想此事了結,但聽丫鬟的話說是康良娣說話太過,側妃不好再管。品夏跟尚奉儀曾經關係不錯,尚奉儀求情但被康良娣拒絕,沒法子便求到正院了。”

“我是打聽了當時在假山後麵躲著的品青,她是前院的丫鬟。”

如此事情才明了。

“如今我來求姐姐們主意,此事該如何處置?”

采玉也是一個腦袋兩個大,如今也是煩。若告訴王妃,她必定會管,可為了一個丫鬟得罪康良娣,實在沒必要,但若不告訴,真出了人命關天的大事,王妃那裏會如何?

她正在思索,倒是又曉問一句,“是什麼樣的懲戒呢?你有沒有問清楚?”

品秀當時瞧著就不忍心,“叫她跪到子時,每隔一刻鍾便潑一盆冷水。如今天冷,我方才路過那地兒,品夏臉都煞白了。”

采玉輕歎。這個康良娣……連責罰都‘別出心裁’,而這種‘別出心裁’恰恰會死人的。她聽著就不大忍心,“不如告訴主子罷。”

說與不說全在一念之間。

她的主張是告訴王妃,若真出了人命可就晚了。但又曉卻主張,“不要管,若王妃連一個小丫鬟被責罰的事都要管到底,一旦有了第一次,往後源源不斷的小事送到正院,主子還管得過來?今兒是尚奉儀求,明兒可能就是孫良娣……往後正院沒有一刻是安靜的。”又說一句,“再者王妃剛針灸過,喝了藥才睡下,這事要再煩她,身上又不痛快了怎麼辦?”

話雖如此,可丫鬟的命也是命,王妃定是不願看到有人因她相救不及時而鬧出人命。

第一次采玉跟又曉有了大分歧。

又曉再勸,她早已看遍生死,“難道你想讓我們正院跟康良娣撕破臉?這種小事根本不用告訴王妃。”

采玉反駁,“救是撕破臉,但不救,她就看我們正院順眼了嗎?”補一句,“再說現在或許是小事,但鬧出人命便是大事。下人若有離世都要上報王妃的。”

“就因為現在看正院不順眼便更要小心。王妃一當家主母若連妾室們責罰丫鬟都要管到底,將來還有什麼威嚴?又不是自己院裏的丫鬟。何況本就是品夏的錯,是她自己走路不小心差點撞到主子。即便側妃康良娣不懲戒,那灑掃管事也不會叫品夏好過。”又曉背過身雙手交叉,氣嘟嘟的補一句,“這本就是規矩。若這次不小懲大誡,那往後所有丫鬟都有恃無恐,做錯事便隻要求王妃就行了?”

“可……”

品秀從中勸阻,“要我說,等王妃醒了再緩緩提,叫她自個兒決定。要不要救!”

“那就這樣罷。”

采玉不再跟又曉爭執,囑咐品秀去幹活,轉身進了裏屋,此時汪靜姝醒了坐在床上,她是被外麵的動靜吵醒的,或許說她根本沒有睡著,見她進來,“你跟又曉發生爭執了?”她隻聽到隱約的爭執,“怎麼回事?”

“康良娣罰了個丫鬟,跪在地上到子時,還每隔一個刻鍾潑她冷水。品夏跟尚奉儀之前關係不錯,尚奉儀就……”

汪靜姝瞬間明白,“她就求到我這裏了?”

“是!因著您頭疼歇息,尚奉儀一直在院門口等著求見您,另外品秀已經查過,是品夏差點撞到側妃,弄濕了側妃和康良娣的衣裳,這才被康良娣責罰。”

汪靜姝扶額,康氏總有事出,“你跟又曉爭執是,要不要告訴我?”

“是。”

汪靜姝咬了咬牙,總覺得她腦仁隱隱發疼,“你心善做事穩重,肯定是覺得我不願看到丫鬟們鬧出人命因此主張要告訴我罷。而又曉本就在宮裏待久了又曾是女史,肯定是反對,主張不讓我知道。”

確實如此。但采玉不敢答應,她不曉得王妃接下去該說的話,她摸不準。

“你跟我身邊多年,我什麼性子你一清二楚。”汪靜姝自有主張,“我為什麼安排你料理正院的事,就是為著你更懂我,更能體察我,因此我的衣食住行都由你管著。”轉念又說:“青雲擅長廚藝就讓她管著廚房活兒,又曉呢她到底是宮裏出來的,還是女史,管著那些下人自然戳戳有餘,甚至對人情世故也更通透一些。”

“這件事你跟她各有想法,誰也沒法說服誰。很正常,每個人的想法不會完全一樣。你的主張很對,但這件事,我認為,又曉的主張更對,你該聽她的。”

采玉緘默。

“但她也有不正確的做法。這樁事,不是不告訴我,而是正院不去管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