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家,如奉縣的第一大戶,季家不但掌管著如奉縣唯一的貨運碼頭,還管控著如奉的陸運,生意眾多,這如奉縣九寨十山的大部分土地都是歸在季家名下,以往每年,九寨十山等地的佃戶都要進城給季家交糧,隻是這些年的年成不好,季家這兩年,都要下鄉催租。
其他年份,都是季齊名帶隊下鄉催租,今年碰上進山剿匪,換有季齊輝帶隊,下鄉催租。
去往徐家寨的路上,一行數十人,季齊輝坐著竹杆轎子,哼著小曲,旁邊跟著是他的跟班吳法天,後麵是挎著槍的三十多名自衛隊隊員。
說起這季家的自衛隊,有五百多人,隊長是季齊名,下麵有兩個副隊長,一個是曾小六,另一個就是這吳法天。
正走著,突然聽見轟隆隆的炮聲。
從老爺嶺方向傳來陣陣炮聲,隔著幾十裏都聽得清清楚楚。
“二少爺不會跟土匪交上火了吧”吳法天道“哎呀,真玄乎,聽著炮聲,應該打的很激烈,幸好沒去”季齊輝十分慶幸,催著隊伍,趕緊走。
老爺嶺此時的季齊名、許司令和徐局長,三人正在營地的帳篷裏喝著小酒,吃著靠羊腿,營地外不遠,幾門大炮一字排開,對著老爺嶺山頂,輪番轟炸。
這幾日,除了對山上轟炮,營地的士兵都敘舊打牌,一副完全出來度假的樣子。
而如奉縣城的人,都覺得,剿匪隊伍和土匪已經在進行激烈的交火了。
這次出來,許司令拉了不少彈藥出來,徐局長葉帶了不少藥品出來。
三人正喝著小酒,有個衛兵進來通報,說等的人已經到了。
一個身穿長衫,頭戴禮帽,脖子間圍著圍脖的男人走了進來,後麵跟著三個男人,抱著三個盒子。三人進來後,將盒子房子桌子上,並依次將盒子打開,裏麵露出金燦燦的金條來。
“葉先生放心,貨已經準備好了,還是老規矩”季齊名道“謝許司令、徐局長、季隊長”這個姓葉的男人一抱拳,繼續道:“下來還要仰仗各位,希望我們合作愉快”。
“小六,帶他們驗貨,還走水運”季齊名吩咐道。
姓葉的男子等四人跟著曾小六出去。
屋內,麵對桌子上的三盒金條,三人都笑了笑。
“許司令請”徐局長和季齊名同聲道。
許司令拉著兩人的手道:“咱們兄弟不分彼此,有錢一起賺”說著,拿起桌子上裝著金條的兩個盒子,分別遞給了季齊名和徐局長。
“至於這剿匪經費。。”許司令道。
“按慣例,還是全部給許司令,沒意見吧,齊名老弟”徐局長問道。
“那是許司令應給得的,每次來許司令又是開槍又是放炮,還好酒好肉招待我們,我們隻時來度個假而已”季齊名道。
“既然二位老弟都同意了,那許某人就受之不恭了來,繼續喝酒”。
三人又開始把酒言歡,共商財路了。
原來,許司令販賣軍火,而徐局長販賣違禁藥品,他們以剿匪名義,光明正大的將物資運出來,交給買家,再有季家控製的水運,將物品運送出去,這看似剿匪打仗有消耗,其實是瞞天過海掙大錢。
至於葉縣長走私煙土的事情,其實季家早已經掌握,但是礙於葉縣長的勢力,並不好撕破臉皮,但是也縣長也察覺到了許司令走私軍火給禁運區的事情,所以才向省城打了小報告,惹怒了許司令,聯合季家,本想在壽誕上給葉縣長一個警告,誰想到,複經理是個不長眼的家夥,激怒了季齊名,被就地槍決,這也讓葉縣長暫時不敢這麼猖狂的走私煙土了。
徐家寨季齊輝走在山路上,聽見山裏傳來清脆的山歌聲,也扯著他那破嗓子吆喝起來,就跟殺豬似的難聽。
到徐家寨的時候,佃戶們已經在寨門口迎接了,看到來的是季齊輝,大家都竊竊私語,對於他的到來,顯得並不是太受歡迎。
今年,徐家寨的收成並不好,季齊輝在寨子裏轉了一圈,並沒有什麼收獲。
正此時,清脆悅耳的山歌聲由遠及近,循聲而去,一個身著樸素,背上背著草框的女孩映入眼簾,她看上去是那麼的無邪,青春,一雙明媚的大眼睛透晶瑩剔透,仿佛這女孩不食人間煙火似的。
她看到季齊輝一行,嚇得趕緊跑掉了。
季齊輝傻傻的看著女孩離去的方向,連聲道“哎呀,小心肝呀”
經過打聽,發現這女孩是寨西邊的徐老漢家裏的,叫徐九妹,是這一代有名的山歌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