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與崖拾不過是在安排的殿中待了半個時辰吧,便又得到了那小太監的傳話,說是皇上知道她們來了,讓她們可以去覲見了。
其實哪裏是皇上知道的啊,不過是簡瑤在出來吩咐用膳的時候,那個小太監稟報了一聲,簡瑤便想著自己也不能這般霸著雲朗,讓他人不能見麵啊,於是吩咐小太監叫人去。
望月和崖拾第二次跟著小太監到雲朗的禦書房那處去時,正好碰見從裏麵走出來一個女人。望月本來也沒打算盯著人家看看人家長什麼樣子,畢竟在這宮裏,有些規矩什麼的望月也不是特別懂,還是不要招惹別人了。
然而一旁的小太監卻恭敬地行個禮,“見過娘娘。”望月瞥了一眼那小太監,這腰彎的,若是次次如此,恐怕這腰也要不好了。
簡瑤隨意的“嗯”了一聲,然後便對上了望月那轉過頭來的目光,簡瑤想著這便是要見雲朗的姑娘吧,便衝著她微微一笑,也便是自己見過她了。
望月還以為這般霸道的規矩應該是由一個妖豔婦人提出來的吧,至少那人應該是穿著綾羅綢緞,頭戴華貴的珠翠,濃妝豔抹的。但見到簡瑤的時候,卻發現望月原本心中的那個想象完全崩塌了。
眼前這個人那是生得雪肌粉麵,身上這宮裝也是簡單不過,這青絲也不過是用幾支珠釵挽起,隻是這珠釵雖然簡單,但望月還是一眼就看出來了,上麵的白玉與珠寶可是十分稀罕的東西啊。望月這下子知道了,雲朗是真的寵愛這個娘娘,應該就是西宮娘娘了。
“進去吧,皇上正在裏麵呢。”簡瑤的聲音也是溫婉柔和,落落大方的。
望月不由得看的有些出神,愣愣地點了點頭,然後便有些木然的走了進去。隻是剛才那位西宮娘娘的樣貌還留在自己的腦海中。
而簡瑤自然是注意到了望月的反應,這位小丫頭看來也是個有趣的人呢。隻是簡瑤走過他們身邊的時候,居然聞到了一陣熟悉的香味。是蘭草的香味!簡瑤心中當即便想起了王霖來。不由得回過頭去,隻能看見望月與她身邊護衛的背影。
剛才因為光是顧著望月了,沒有注意到她身後還跟著一個男人。罷了罷了,應該隻是相似而已,若真是王霖,自己一定能夠一眼就認出來的。
簡瑤覺得自己應該是太過想念了,原本以為給自己找點事情做,打發打發時間就能夠將這想念給衝淡些。可這樣卻隻能導致更大的反彈,一點點的東西便能夠勾起簡瑤的回憶。
望月一進來,倒是先盯著雲朗看起來了。雲朗抬頭,原本打算開口的,倒是被這小丫頭的眼神給弄的一下子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終於,雲朗覺得還是不能這樣大眼瞪小眼,於是輕咳了一聲,示意望月。
望月也真是如夢初醒一般,然後連忙行禮。瞥了一眼,才發現崖拾還在一旁站著。便連忙拉了拉崖拾的衣角。而崖拾看著坐在上頭的雲朗,隻覺得這人仿佛是自己認識的。可這人穿著玄色繡金的龍袍,真的會和自己有交集嗎?
雲朗也注意到了崖拾,他看得出來崖拾看向自己的目光仿佛是一種看著故人一般,但又十分迷茫的樣子,仿佛是在回憶著什麼。
“咳咳,皇上,這是我的護衛,他沒有進過宮,所以一時有些緊張。”望月見崖拾還一臉木然的站在原地,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無妨無妨,這些虛禮便不必了,坐吧。”雲朗是讓望月坐下,因為望月與鶴山散人的關係,所以與雲朗來講自然也不必用宮中的禮數這一套。而崖拾是望月的護衛,那麼自然是做好一個護衛的職責,站在一邊了。
“這次來若非師傅提前告知,朕還不知道呢。”雲朗對於小時候的望月印象基本沒有,隻是模模糊糊的一個小豆丁的樣子吧,反正那個年紀的小孩子都差不多,聲音也是,模樣也是吧。
“自然是要提前跟叔叔說的,不然還沒有機會到這宮裏來走一趟呢。”要說這鶴山散人的年紀,做望月的太爺爺都不為過了,但奈何這輩分就在這兒,誰讓望月是他們家族那一輩當中最晚出生的呢。所以望月便是占了這輩分的便宜,叫著鶴山散人叔叔。
“其實小時候的事情大多都記不太清了,不過如今見了,到覺得還是記著現在的樣子比較好啊。”望月也不拘束,就當雲朗是自己叔叔的徒弟,反正望月是知道鶴山散人的規矩的,在他那邊哪裏有什麼身份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