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讓人感到鬱悶的原因？”
“是。”
“老婆，跟我在一起，也有一段時間了吧。在你的眼裏，我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一個很會假正經的人，在別人的麵前總是一副不苟言笑，似乎很高冷的樣子，可是私下裏完全就是個沒有形象的流氓，偶爾又像個小孩子一樣。”
“那，你覺得我是個十惡不赦的人麼？”
“十惡不赦？”沐語兮沉默了，這個形容詞，足以形容陸瑾之之前對於她的所作所為麼？欺騙她的感情，毀滅她的人生，害了她的孩子，就算沒有到十惡，怕也是不可原諒的，他絕對不是個無辜的人，“我不知道，你是麼？”
“雖不至於十惡不赦，但我也的確不是個好人。我殺過人。”陸瑾之的語氣忽然凝重了起來，黑眸裏像是有什麼凝結了一樣。
沐語兮不說話了，盯著陸瑾之看，似乎他們周圍的一切都忽然變得靜悄悄起來，她的呼吸有些停滯，“你在瞎說什麼？”
“真的，我殺過人。我曾經害死了我自己的孩子，一個就要出生的孩子，我是個殺人凶手。曾經有人這樣指控過我，而她用她的生命對我做了最後的控訴，在我的身上深深的打下這個烙印，永遠無法擺脫的烙印。”
陸瑾之的表情似是很辛苦，又很掙紮，緊緊的捏著的拳頭，手上的青筋似乎都暴突了出來。
“你跟沐語兮的孩子？為什麼要殺了他。”沐語兮的喉嚨像是有什麼東西梗住了，好不容易才問出這句話。
“我怎麼會想要殺他。那個時候，我昏了頭，我不該關著她，我不知道會出意外，我隻是害怕會失去，我隻是害怕她會離開，我沒想到……”他越是握緊手，手裏的沙子就流逝的越快，最終讓他一無所有，他後悔了，可是來不及了。
沐語兮看著陸瑾之痛苦的抓著自己的頭發，那樣子，似乎是真的痛苦極了，可是，她的眼前卻有一層水霧，她看不清，不知道這一次，他的懊惱，他說的話，到底是真是假，見識過他的演技，她真的不敢輕易去論斷。
“你，還能接受這樣的我麼？這樣的我，你會原諒麼？”陸瑾之抬起頭，眼睛紅紅的，似是祈求的看著她。
“這又不是我的事情，你對不起的也不是我。我沒有資格替任何人說原諒你。隻是，瑾之，以前的事情，我不在乎。隻要，你不要辜負我，不要傷害我，永遠記得你對我的諾言就好。”
沐語兮蹲下身子，握住了陸瑾之的手，他卻忽然笑了，不知道是自嘲還是什麼，總之她還沒有看清楚那笑裏的意味，就已經被陸瑾之給摟到了懷裏，他的頭就這樣埋在她的懷裏，緊緊的抱著，不敢鬆手。
“瑾之，你這是做什麼。”
“別離開我，真的，別離開我。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不原諒我也沒關係，隻要別離開我。”
陸瑾之的話，不知道是跟誰說的，沐語兮試圖將他推開，可是陸瑾之不讓，把她抱得更緊了，口中一直喃喃的在說著什麼，沐語兮湊近了才聽到。
他在說，“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