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語兮揚起手，抓住桌子上的一杯水朝高彥辰潑了過去，“你生氣，我理解，你想打我，就打我吧。陸瑾之，已經死了，而我，也的確是對不起你，毀了你的人生，是我的錯。”
“高彥辰，陸瑾之不該死，該死的人是你，我應該殺了你。”
沐語兮撲上去，掐住了高彥辰的脖子，“為什麼，為什麼你騙我。你跟高明玉的事情，跟陸瑾之又什麼關係，跟我有什麼關係。就因為你的一念之差，你毀了我跟陸瑾之的幸福，你毀了我的人生，你讓我害死了我最愛的人，我要殺了你。”
沐語兮真的鉚足了力氣，想要高彥辰的命，而高彥辰也沒有還手。
他們這邊鬧出的動靜不算小，其他的顧客都被驚呆了，有兩個服務生看到了怕出事，連忙上來想要把沐語兮拉開。
“別碰我，誰都別碰我。”
沐語兮將被子往桌子上一磕，對著那些試圖衝上來阻攔她的人，那些人看她情緒這麼激動，不像是開玩笑的，便不敢再有人上前了。
對，就是這樣的目光，看到那些人跟看瘋子一樣看著自己，沐語兮忽然就想到了當初被送進精神病院之前，他們也是這樣看她的，有些害怕的，鄙夷的，還有同情。
“高彥辰，高彥辰，陸瑾之死了，我們都是罪魁禍首，他死了，憑什麼我們還活的好好的，我們一起死吧，都該下地獄。”沐語兮的眼睛猩紅的，從知道自己錯怪陸瑾之的那一刻起，她的心裏就一直縈繞著這樣的念頭。
高彥辰被掐的臉通紅，聽到沐語兮這樣說，還是沒有掙紮，極為平靜的，反而嘴角揚起了一絲笑，周圍看戲的人都驚呆了，完全不理解，這是什麼情況，哪有人要死了還笑的這麼開心受死的？
沐語兮揚起手，毫不猶豫的握著那個碎玻璃往高彥辰的身上紮，但是，手臂被什麼力量給牽製住了，遲遲無法落下。
“語兮，你冷靜一點。”方澤楷衝了進來，他一直在附近圍觀著，就怕沐語兮情緒太激動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
“你放開我。”
沐語兮現在什麼都聽不進去，滿腦子都隻有一個字，那就是同歸於盡。
“語兮，你現在這樣殺了他，你也要償命的。他不值得，要讓他付出代價，有很多辦法，你為什麼要選這一種？”
“因為我也該死。”沐語兮掙紮著，想要把方澤楷給推開，但是他力氣太大了，僵持不下。
“啊。”方澤楷一聲痛呼，沐語兮愣了一下，看到他手臂上被她割傷的地方，流出了鮮紅的血，她的手一抖，玻璃掉落在地上。
“對不起。”沐語兮的臉色慘白，她又傷害了一個無辜的人。
“跟我走。”方澤楷抓著沐語兮的手，拉著她一起離開了咖啡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