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陣陣慘叫聲，絲絲縷縷鬼氣也凝聚成了一個身著黑色中山裝，屁股上燃著金色焰火的佝僂老頭。
身形虛幻，滿是褶子的老臉上盡是驚慌失措。
宛若一隻猴子般上竄下跳，不斷拍打著身後燃起的火苗。
良久，才反應過來，一屁股坐下，壓滅了焰火。
先是長出了一口氣，心有餘悸的拍了拍胸口，然後仰起老臉，朝著寧臣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大人，您這下手也忒狠了吧？”
寧臣翻了個白眼，“該！”
“這都是輕的，誰讓你鬼鬼祟祟的趴門口偷聽？”
“要不是察覺到了你的氣息，我都一道掌心雷劈過去了！”
張綰綰一愣，詢問似的看向了寧臣。
“你們認識？”
“認識！”寧臣點了點頭，“這老頭就是打電話請我吃飯的那個安建國他老丈人，之前打過交道！”
“看他有覺悟，就被我發展成了在鬼圈的暗線，負責監視鬼圈動向，給我傳遞消息！自己鬼，別動手！”
“哦…”
癟了癟嘴，張綰綰不免有些失落。
吃個飯都能碰見隻不長眼的小鬼，本來還覺得運氣好，能白撿一枚鬼珠。
但寧臣都說是自己鬼了，那肯定是不能殺！
到手的鬼珠飛了，張綰綰自然心情不佳，連帶著看老白的眼神都有些不善。
察覺到這，癱坐在地的老白不禁一陣心驚肉跳。
一骨碌爬起來，趕忙小跑兩步，佝僂著腰站到了寧臣跟前，諂媚一笑。
“我這不是想聽聽動靜確認一下，省的找錯地方嗎？”
“一聽說您答應來赴宴，我就立馬趕過來了！”
“大人，這麼久沒見，我想您啊！”
老白說著，眼角還擠出了兩滴鱷魚的眼淚。
不過寧臣隻是冷笑了一聲，並沒有相信這老貨說的鬼話。
“你能主動過來找我，肯定是有正事！”
“趕緊說，少給我廢話！”
老白臉色頓時一正，忙不迭說道。
“大人，這段時間我一直潛伏在鬼群裏，總算讓我抓住了一個機會！”
“我打算幫您幹一票大的！”
寧臣眉頭一挑，總覺得這話似乎有些熟悉。
“說！”
“按您教我的，我每天都會在群裏和鬼友打好關係，稱兄道弟能約出來見麵的很多。”
“但其中您能看得上眼的，估計隻有一個四級的賣瓜鬼！”
“不過，這貨現在是楚無慘身邊的紅人，給您單獨約出來，完全發揮不出他的價值！”
“我是想，利用他玩一票大的！”
“正好趕上之前金陵靈管局布控全程，鬼圈風聲鶴唳，我就借機和他提出了一個想法，說是準備成立個金陵怪談協會，方便眾多鬼友抱團取暖，還能組團鬧鬼！”
“他一聽就同意了，在群裏一發，也有不少鬼友響應！”
“到時候我作為元老，金陵怪談協會裏的鬼物還不是任由您收割？”
“而且還能可持續發展，一茬又一茬！”
老白說的手舞足蹈，一臉興奮。
沒有因為自己這坑害鬼友的想法，升起絲毫愧疚。
不得不說，確實是個合格的內鬼！
來的時候叫老白，走的時候叫我叫同誌，一切都是為了人民！
不過，寧臣和張綰綰目光都不禁有些古怪。
寧臣是因為沒想到，老白這貨居然和阿兵廝混在了一起，而且在不知道彼此身份的情況下，居然相當默契的達成了共識。
這不就巧了嗎？
至於張綰綰，則是震驚於寧臣的手段，能把一隻鬼發展成內鬼，並且讓他心甘情願的去坑害自己的同類！
這手段，不可謂不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