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他們撐住了，將青木寨的人再度擊退，此刻殘存拜詭教徒的士氣依舊壓抑低沉，甚至比之前更加絕望。
“東門那邊的友軍，始終沒能衝破重圍，隻怕情況比這邊好不了多少。肖綏那邊，也遲遲沒有動靜……”
唯二可能逆轉局勢的點，全都沒發揮用途，讓程楊十分難受。
前者他還能理解，青木寨的很多高手至今沒出現，顯然是被派到東邊戰場了。有他們的全力封鎖，衝不出來實屬正常。
但肖綏那邊沒動靜，程楊就百思不得其解了。
這位三階超凡者在那片空間裏待了幾十年，對裏麵的情況無比熟悉，又有自己贈予的聖物，不可能連鬆動封印這種小事都做不好。退一步講，就算真的出現意外，不是還有自己派出去幫忙的一支精銳小隊麼？
六名超凡者，外加一件三階詭物，不管在哪裏都是一支不容忽視的力量了！
“除非……”
排除掉不可能，程楊不得不想到一個可怕的事實。那就是，他們在那片隱秘空間內的謀劃徹底失敗了。或者青木寨這邊提前有了防備，挫敗了肖綏的行動！
這個猜測，已經很接近真相了。
但也讓程楊更加絕望。
但拜詭教之所以是萬惡的邪教派，就是因為他們每個人都是瘋子，或者是暫時還沒發瘋的潛在瘋子。
意識到失敗無法避免，程楊心中的狠辣凶戾情緒，迅速翻騰起來。
他們為了“降臨日”方案，準備了太久，早就想到一切可能，當然也包括最壞的情況。
而眼下，無疑就很接近最壞情形了。
“一號方案，讓王家為內應，血洗青木寨，以此發動血祭，強行打破超凡儀式，放那隻災級詭異降臨；備用方案，讓肖綏攜帶聖物，從內部鬆動封印，然後內外夾攻；然而，還有第三道終極方案！”
想到那個玉石俱焚的計劃，程楊臉上露出嗜血的神情，看向了他們占據街巷的前半段。
那裏橫七豎八躺著數以百計的屍體，少數爭奪最激烈的地方甚至堆積到快跟院牆平齊的地步。大量逸散的超凡靈性和濃鬱的血腥味混雜到一起，營造出一股攝人心魄的邪異氛圍。
——其實真實的死者數量遠比這多，隻是大部分異人死後都化作白光消失了，沒有任何殘留！
“不過，就算隻有這麼多，勉強也夠了。”
要知道，這裏戰死的人數，雖然隻有青木寨平民總數的百分之一，但平均實力可要高出太多了。
最差的也是鍛體中期的水平，更多的是鍛體後期、鍛體巔峰，甚至大量的馭詭者和超凡者！用他們來血祭，效果不知道比普通人強出多少倍！
當然，為了確保成功，“勉強夠”這三個字，可不能讓程楊滿意。
他的目光隨後看向了剩餘的自己人身上，冰冷而又無情。
如果接下來的大戰中，餘下百餘名信徒亡命一搏，再拖一兩百青木寨武者下水……最後再加上自己這個黃衣祭司本身！
這樣應該足夠了吧！
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的程楊，忍不住發出了低沉的、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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