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最初的慌亂過去，再加上對方說的華國語言和那標誌性的灰霧，保羅很快認出了來人的身份。
正是給了他無窮壓力、光聽名字都能帶來夢魘的那個人。
最強玩家兼頭號符師！
“趙一！你怎麼會在這裏！”
他眼神和語氣都很複雜，心裏有欽佩，但更多的是討厭——就像是小時候看到家長總提到的別人家的孩子一樣。
“活動在即，提前一天過來很奇怪嗎？”許飛一邊說著，一邊隨手拋出一張假身符。
沉默之舌雖然能阻隔聲音，但如果帳篷內太過安靜，同樣也會引起保護者的懷疑。
因此適當的動靜是必須的。
在保羅驚奇的注視下，假身符幻化成跟他一樣的模樣，盤坐到一旁沒被沉默之舌屏蔽的空地上，拿起一本典籍，裝模作樣的翻看起來。
“這是什麼符籙？”盯著看了好幾秒，保羅轉頭看向許飛。
他在典籍上見過效果類似的鏡像符籙，但那種鏡像符籙相對死板不說，身上的氣息也是恒定不變的。而眼前這個假身符，在他的感應中卻跟真人完全一致，身上甚至有細微的超凡靈性變化。
這種非同一般的真實，以及擁有的自主行動能力，已經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
“假身符！”許飛微微一笑，順便補充了一句：“我自己繪製的！”
保羅默不作聲的又看了片刻，但越看就越受打擊，臉上不由露出頹色：“咱們進遊戲的時間，也就差了區區幾個月。為什麼在符道上的差距會這麼大？教授我符籙之道的那名npc說過，我的符道天賦已經是非常優秀的了。難道真的是有些人說的那樣，首測玩家有某種額外的優待？”
許飛沒有回答，而是做出一副高深莫測的神情，意思是隨便你去猜。
灰色符籙是他的最大秘密，怎麼可能對外人說！
但保羅顯然有自己的判斷，見許飛沉默以對，似乎誤會了什麼：“我輾轉問過其他幾位有符師資質的玩家，他們在符籙上的進度還不如我……我想我知道答案了。”
他搖搖頭，似乎不打算在這個心結上繼續糾纏下去，而是話鋒一轉，問道：“雖然你的符籙讓我大開眼界，但先前的問題還沒回答我。就算有活動因素，你提前來到這裏，但這跟潛入我的帳篷裏有什麼關係呢？”喵喵尒説
總不能是因為好奇，過來看看他吧！
如果自己是個漂亮金發妹子，保羅覺得或許還有那麼一兩分可能。但很遺憾，他就是一個普通年輕人，除了符師學徒的身份外，根本沒有任何特殊之處。
“本來確實沒什麼關係，隻是白夜的時候恰好偶遇了。”許飛坐姿放鬆的說道：“但沒曾想，發現你的幾名保護者，似乎跟你的關係並不融洽……不，你們的關係，已經不能用不融洽三個字來形容了。那五個人，與其說是保護者，倒不如說是看守者。這很不正常，不是嗎？”
“看守者”三個字，說到了保羅的心坎裏，他的臉色立刻就有了變化。
隻是這位符師學徒很明顯心存顧慮，就算許飛戳破了這層窗戶紙，他依舊沒有主動開口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