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聖者顯然感覺到了許飛的少許擔心和疑慮。
他想了想，也沒有隱瞞：“實不相瞞，我想借助舊日提燈的能力，以自身的投影，前往黑山域探查一隻不可知級。早在數百年前，開創了我們方家的那位聖者在晚年離奇失蹤。根據我族後人的調查，有較為可靠的證據顯示，當年他失蹤前最後的去向，正是橫斷山脈對麵的黑山——不管怎麼看，能導致一位聖者失蹤或者隕落的，都隻有不可知級能辦到。”
大約是擔心許飛才六階，他並沒有直接說出【山中殿堂】的名字。
但許飛當然知道方聖者說的是誰。
畢竟黑山域中隻有這一個不可知級，更不用說許飛早已進去探查過……
這還真是有夠巧的！
幾乎是立刻，許飛開始回憶起當初山中殿堂的幻境中，那些跟傅元卿一起被困住的身影。
或許，那些身影中的某一位，就是方家當初的失蹤聖者？
許飛甚至可以用水霧氣息模擬出那些人的形象，給方聖者辨認。
但他沒辦法解釋自己如何能夠探查不可知級內部，而且沒受任何影響。
這就有點不太好辦了。
而且，見識過傅元卿的下場，以及其他疑似被困的聖者後，許飛對山中殿堂的實力有一個清楚的認知。縱然強如聖者，冒險探索都會非常危險。
除非有至高聖物級的力量庇護。
而方聖者就不用說了，本身就是新晉不久，擁有的底蘊也不強，就算借助聖物投影，隻怕下場也好不到哪去……
畢竟許飛已經親自體會過，確認山中殿堂的力量可以透過聖物投影直接侵蝕本體的！
這要是把舊日提燈借給了對方，等於就是在害他啊。
該怎麼委婉的勸說這位方聖者打消、或者至少暫時打消這個主意呢？
許飛一時間有些為難起來。
見許飛沉吟不語，似乎在思考什麼，方聖者誤以為對方擔心聖物有遺失的風險，當即承諾道：“你可以放心，我真身是不會冒險踏入那不可知級勢力範圍的。這樣就算仍舊有一定風險，但已經處於可控的範圍。”
與此同時，他的心中也在歎息。
明明是自己耗費聖者本質，親手洗練出的聖物，想要用一下，卻還要通過交易的方式，還要看對方的臉色。這份心情，對一位意氣風發的新晉聖者來說，實在有點不怎麼愉快。
好在，就在許飛正為難時，同樣是頭次知道方聖者打算的秦督查，已經一臉嚴肅的開口勸說起來。
“方聖者，你要去探索黑山域中的那隻？我勸你最好立刻放棄這個打算。”
秦督查的語氣十分嚴厲：“那隻不可知級雖然幾千年來一動沒動，極為沉寂，但它的領域內，隻會比其他不可知級更可怕。光是最近一千年來、天之殿有明確記載的，就已經有不下四位聖者的隕落，跟它有或直接、或間接的關係。”
甚至，就連極境聖者都曾去探查過，結果同樣沒取得什麼收獲。
可想而知它的可怕。
秦督查可不希望好不容易多的一名聖者，擱手上還沒暖熱乎就白給了。
方聖者正色說道：“我既然有想法，自然收集過一些情報，黑山域的那位確實非常可怕。”
他很清楚這點，正因此才始終不敢親身冒險。見到趙一後，才臨時起意想起借助聖物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