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她所知,賀景逸年紀也就在二十大幾,可床上的人到像是一個垂垂老矣的老頭。

蘇瀅給賀景逸診脈,發現他的脈象十分的虛弱,心氣也十分的弱,感覺人隨時都能昏過去似得。

她又戴了手套,對他的耳鼻喉做了簡單的檢查,也沒有發現什麼異樣。

蘇瀅站起身問道:“人病了多久了?最初發病的時候有什麼症狀都給貧道說說吧。”

張伯看蘇瀅看病的手法老練,不像是在弄虛作假的樣子就如實道:“快半個月了吧,就是快進入汛期的時候,大人就說覺得身子不太利索了,道長也知道,雨水多的時候濕氣很重,我們當時就覺得是體內的濕熱重了,讓大夫拿了兩副藥就沒往心裏去了。”

“當時吃了藥之後,病人的情況有好轉嗎?”

張伯搖搖頭,“沒有,還變嚴重了,吃了第一副藥的時候大人就開始拉肚子,後來問了大夫,大夫說是在排掉體內的濕氣,排掉濕氣就好了,可吃了兩次後,大人就開始昏睡了,一天也就醒來一兩回,每回也就最多能維持半個時辰都不到。”

說話間,床上突然傳來輕微的動靜。

蘇瀅側目看去,就見賀景逸的眼皮顫了顫緩緩的睜開了雙眼。

對上蘇瀅的眸子,賀景逸有一瞬間的愣怔,似乎正在疑惑她到底是誰。

張伯看賀景逸醒來兩步上前道:“大人,您可算是又醒了。”

賀景逸虛弱的點點頭,也慢慢的回過神來,“這位是……”

“大人恕罪,這位是小的給您請回來的道醫。”

賀景逸對此並沒有感到太驚訝,隻是緩緩的點點頭。

“有勞了。”

蘇瀅趁機開口道:“大人覺得身上有什麼不舒服嗎?”

賀景逸神情疲憊道:“累,就是覺得很累,做什麼都提不起精神來。”

“除此之外呢?”

賀景逸緩緩的搖搖頭,“除了累就是困,倒也沒覺得有哪裏特別的不舒服。”

蘇瀅緩緩點頭表示明白。

“我先給大人施一套針,看看大人的情況是否會有所改善。”

賀景逸並不排斥,這些天他已經不知道見過了多少大夫了,說白了,都麻了。

蘇瀅讓忍冬他們將賀景逸從床上攙扶起來脫去了他身上的中衣,中衣下是消瘦的身體。

蘇瀅沒有多想,拿出銀針做好消毒之後,確定他的穴位就將銀針刺了下去。

她下手很快,賀景逸幾乎都沒感覺到痛,她手裏的銀針就都落完了。

施針完畢後,蘇瀅又從藥箱裏拿出了艾灸柱點燃,緩慢地在銀針上熏烤著。

一直到銀針微微發熱,她才又換另一個穴位。

一路熏烤下來,賀景逸身上也出了一層薄汗,青白的臉上也染上了一抹紅暈,讓他的臉看起來倒是有朝氣了些。

蘇瀅看著時間差不多了,就將銀針收回,讓張伯幫他將衣服穿上才回到床邊詢問道:“大人可覺得好受些了?”㊣ωWW.メ伍2⓪メS.С○м҈

賀景逸靠在床邊點點頭,“恩,覺得身上輕鬆了好些,手腳也暖和了點。”

蘇瀅道:“大人體內的濕寒氣很重,但也是因為大人的氣血太虛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