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警督戴維已經走上前來。

“您來啦,卡農·彭尼神父,”他說,“感覺又正常了嗎?”

“哦,現在感覺相當好。”卡農先生說,“不過還經常頭痛。醫生告訴我不要太累。可我好像還是想不起來我應該記得的事,醫生說這些記憶可能永遠都不會恢複。”

“嗯,”總警督戴維說,“隻要有希望我們就不能放棄。”他帶著卡農先生離開櫃台。“我想讓您試著做一個小試驗,”他說,“您不介意幫我這個忙吧?”

3

總警督戴維打開十八號的房門時,馬普爾小姐仍坐在靠窗的扶手椅裏。

“今天街上人可真多,”她說,“比平常要多。”

“哦——這條路通向伯克利廣場和謝潑德市場。”

“我指的不僅僅隻是過路的人。那些幹活的人——修路工,一輛電話維修車——送肉的餐車……幾輛私人轎車

“我可以問問嗎?您從中推斷出什麼來了?”

“我沒說我推斷出任何東西。”

“老爹”看了她一眼。然後他說道:

“我想讓您幫我一個忙。”

“當然,所以我到了這兒。你想讓我幹什麼?”

“我想讓您一點不差地做一下十一月十九號晚上所做的事情。您正在熟睡,然後醒過來——可能是被奇怪的聲音吵醒的。您把燈打開,看看時間,從床上起來,打開門然後往外看看。您能重複這些動作嗎?”

“當然可以。”馬普爾小姐說,她站起來走到床前。

“請稍等一會兒。”

總警督戴維走過去敲敲連著隔壁房間的牆。

“你得大聲點,”馬普爾小姐說,“這地方建造得非常不錯。”

總警督的指關節使上雙倍的力量。

“我告訴卡農·彭尼神父數到十,”他看著手表說,“現在,開始吧。”

馬普爾小姐碰一下電燈,看看假想的時鍾,起床,走到門前,開門,然後向外看看。在她右邊,卡農·彭尼神父正離開他的房間向樓梯走去。他到了樓梯的頂端,開始沿樓梯往下走。馬普爾小姐輕輕地倒吸了一口氣,她轉過身來。

“怎麼樣?”總警督戴維說。

“我那天晚上看到的人不可能是卡農·彭尼神父,”馬普爾小姐說,“如果現在的這個人是卡農·彭尼神父的話。”

“我想你說過……”

“我知道,他看上去像卡農·彭尼神父。他的頭發,他的衣服以及一切。但他走路的姿勢不是一樣的。我想……我想他肯定是一個更年輕的人。我很抱歉,非常抱歉誤導了你,但那天晚上我看到的不是卡農·彭尼神父。對此我非常肯定。”

“您這次真的非常有把握嗎,馬普爾小姐?”

“是的,”馬普爾小姐說,“我很抱歉,”她又說,“誤導了你。”

“您說的幾乎是正確的。卡農·彭尼神父那天晚上的確回到了旅館。沒有人看到他走進來——但那沒什麼可奇怪的,因為他半夜後才進來的。他走上樓梯,打開隔壁他的房間的門,走了進去。他看到什麼或接下來發生了什麼我們就不得而知了,因為他不能或不願意告訴我們。要是我們有什麼方法使他想起來那該多好……”

“當然了,有個德語單詞。”馬普爾小姐說,似乎仍在沉思。

“什麼樣的德語單詞?”

“哎呀,我一時想不起來,可是……”

有人敲了一下門。

“我可以進來嗎?”卡農·彭尼神父說。他進來了,“還滿意嗎?”

“非常滿意,”“老爹”說。“我剛才正跟馬普爾小姐說呢——您認識馬普爾小姐吧?”

“哦,是的,”卡農·彭尼神父說,對是不是認識她還有些拿不準。

“我剛才正跟馬普爾小姐說我們是如何追蹤您的行動的。您那天晚上半夜後回到旅館。您上了樓,打開您房間的門然後走進去——”他停了停。

馬普爾小姐發出一聲驚叫。

“我想起那個德語單詞是什麼來了,”她說,“Doppelganger(德語.意為:麵貌極為相似的人!——譯注。)。”

卡農·彭尼神父也驚叫一聲。“當然,”他說,“當然!我怎麼會給忘了呢?要知道,你說得很對。看完電影‘傑裏科之牆’,我就回到這兒,上了樓,我打開我房間的門,看到了——非常奇怪,我分明看到我自己正坐在一把朝向我的椅子裏。正像你所說的,親愛的女士,Doppelganger。真是太奇怪了!然後”——讓我想想——”他仰起頭,盡量思考。

“然後,”“老爹”說,“看到你,他們嚇得三魂出竅——他們還以為你安安穩穩地呆在盧塞恩呢,於是有人往你頭上砸了一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