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開陽不禁怔神了起來。薛陽的這一說辭看似荒謬,實則還真如此。先不說謀殺的罪名輕重,單以丁春秋對待丁建陽的態度來看,就絕不可能輕易放下的。
“你之所以救丁夫人,想必是為了懇求丁家不要對你嶽父提起指控。隻不過你還不確定這麼做,到底有沒有用?”
薛陽點點頭,算是默認了。來之前自己也曾反複思量這個問題。嶽父涉嫌謀殺丁雅萍母女之事,整個過程中漏洞百出。
先不說動機是什麼。就算嶽父真的要殺丁雅萍,請幾個殺手的錢他還是有的,根本沒有必要親自動手。
懷疑沈存仁的想法,其實在很早之前自己心裏就已經有了。在得知沈存仁跟丁雅萍之間發生的事之後,自己曾將這件事跟薛家滅門慘案聯係到一起。
因為丁雅萍被玷汙一事,沈存仁被父親親手抓進了北鎮撫司,也因此讓他失去了沈家繼承人的資格。
從一個光芒閃耀的沈家大少,一下子淪為階下之囚。要說嶽父心裏對丁雅萍一點仇恨都沒有,顯然是不可能的。
可是當自己把所有的問題給重新梳理一遍之後,才發現這一切都是相悖的。如果陳凡背後之人真如自己所想,那陳凡早就該在江陵的時候就行動起來。
而且那晚在丁家出現的人當中,除了陳凡還有另外一批。而哪些殺手的出現,才更像是要殺丁雅萍的人。
如果殺手是嶽父精心安排的,那陳凡出現在丁家就顯得非常突兀了。反言之如果受嶽父指使的人是陳凡,那批殺手的出現同樣很奇怪。
重重迷霧之下,以自己現有的閱曆根本無法窺探其中的意義。也因此在楚藝璿吩咐他務必救醒丁雅萍的時候,自己才決定前來丁家。
利用在路上的時間,自己又做了一番簡單的梳理,最後得出了一個結論。就是有人在製造謀殺丁雅萍的假象,想將沈存仁給拉下水。
雖然謀殺的罪名很重,不過以嶽父沈家人的身份,也並不是沒有轉圜的餘地。隻是以丁家在金陵的地位,就如同張開陽說的那樣,注定了這件事不可能輕易解決。
張開陽恍然大悟的說道:“怪不得你會對丁總如此疏遠,想來你也是擔心丁家人不同意吧?”
“薛陽!既然你有心求人,為何不直接表明來意?”
“丁總她是個明事理的人,隻要你嶽父認錯態度夠好,我相信丁總一定不會追究的。畢竟在這之前,你對她可是有好幾次的救命之恩。”
薛陽笑著搖了搖頭。他是救過丁夢瑤好幾次,可那都是以前的事了。更何況自己並沒有挾恩圖報的意思。
一碼歸一碼,救丁夢瑤跟沈存仁要殺丁雅萍是兩碼事。自己今日前來隻是把該做的事給做了,至於會得到什麼結果他也無法左右。
內心裏,他希望丁沈兩家就此化幹戈為玉帛,彼此互相讓一步。可丁家人如果鐵了心要追究責任,那自己也隻能出麵給沈存仁洗脫嫌疑了。
這樣一來,就不知道要在金陵耽誤多長時間才能把這件事給處理好了。自己可不想沈妤一直因為毀容的事,以至於整日裏胡思亂想。想到這裏,他已有了離開的打算。
“老張!丁夫人往後這段時間的休養,就交給你了。我還有事,就先走一步。”
薛陽話音剛落下,就聽見丁雅萍的房門被人從裏麵打開的聲音。走出來的丁夢瑤,臉色明顯好了不少。
原本很是憔悴的模樣,此刻竟有了一絲光彩。來到薛陽麵前,丁夢瑤先是表達了一番真誠感謝,然後這才提及那件必不可免的事。
“薛陽!你的恩情,恐怕已經無法再用言語表達了。所以,我也不在這裏繼續浪費口舌了。”
“趁著你還沒有走,我們單獨聊一聊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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