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看過來的一瞬間,顧皓庭幾乎同時睜開眼睛。
她腦子還有點混沌,說話也帶著鼻音:“你在幹什麼?”
顧皓庭把她扶起來,讓她靠在胸前:“你說呢?”
林悠揉了揉太陽穴,手背有點疼,還帶著針頭留下來的青紫。
看看周圍的環境,這是醫院。
她用食指戳了戳手背上的針眼問:“我怎麼了?”
顧皓庭說:“你自己發燒不知道嗎?”
林悠一臉茫然。
顧皓庭拿出枕頭旁邊的耳溫槍,給她量了一下,38.2度。
還是有點燒。
她看見顧皓庭眼角的傷痕,問道:“這裏怎麼了?”
顧皓庭輕描淡寫的說:“小狗撓的。”
林悠頓了一下。
這回答有些耳熟。
上次她身上帶著顧皓庭咬痕去公司的時候,她好像就是說是小狗咬的。
林悠抱著他的腰:“有點難受。”
她吸了吸鼻子,可憐巴巴的仰著頭:“吸不動。”
林悠鼻頭紅紅的,眼睛也是,頭發也淩亂的散著,比平時多了點稚氣,就這麼委委屈屈的看著他。
顧皓庭心下微動,看著她:“那怎麼辦?”
林悠重複說著:“吸不動,不能呼吸。”
顧皓庭說:“我給你倒杯熱水。”
林悠說:“好。”
抱著他腰的手沒鬆開。
顧皓庭看著她,眼角眉梢都帶了兩分笑意:“要抱著你去嗎?”
林悠連忙問:“可以嗎?”
顧皓庭說:“可以,但飲水機在外麵,還要過一個走道。”
言下之意是,路過的病人,護士都會看到。
林悠沉默了半分鍾:“那我在這裏等你。”
她把手鬆開。
顧皓庭卻沒著急去,而是重新做回床上,一把將她撈過來。
大掌遊走到她的後頸,微微用力,林悠不受控製的靠近。
顧皓庭咬了一口她的耳垂,聲音淺淺:“那你要乖點,不要再亂跑。”
溫熱的呼吸灑在脖頸處,酥麻入骨。
林悠開始沒明白他什麼意思,但從他晦暗,看不清白是什麼情緒的眼神,她知道了,他指的是上一次她也是發著燒,沒等他,一個人跑掉的時候。
她想到了那次張彥跟她說得關於顧皓庭跟蘇清之間存在的,那個孩子的事情。
她垂下頭,手從他腰上撤離,沒再看他。
顧皓庭從護士台要了個一次性杯子給她接水。
水很燙,林悠一邊吹一邊慢慢喝著。
一杯下肚,堵塞的鼻腔開始通了。
下午的時候,護士來幫林悠掛了兩瓶水。
這次發燒有些反複,林悠在醫院待了四天才出院。
期間顧皓庭陪著她,也基本上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