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悠像沒有聽見一樣,雙手垂落在大腿兩側,黑色的長發擋住了臉,叫人看不清她的五官神態。
顏若初對著顧皓庭說:“顧總,林悠情況不太對,不如我送她回去吧。”
一般人遇到這種情況,大概早就泣不成聲,要衝下去跟人家對峙。
她剛才從樓下把林悠帶上來到現在,林悠沒說話,沒表情,沒動作。
顧皓庭說:“我帶她回家。”
顏若初跟朱雪梅皆是一愣。
雖說林悠是他公司的人,可他作為總裁,這未免熱心過了頭吧。
她們都沒有注意,顧皓庭用的字是,“帶”她回家,而不是“送”她回家。
顧皓庭隻是看到她們關心著林悠,所以才跟她們說一聲。
說了這句話,他沒再看別人。
他彎下腰,一手伸向林悠的膝蓋下麵,一手伸進她腋下,輕鬆抱起。
林悠沒什麼反應,隻是在身體懸空的那一瞬間,往他身上,做了一個依偎的動作。
顧皓庭大步走向公司後麵的電梯,這裏甚少有人走動。
每次中午林悠上去,都是走的這個電梯。
徐然已經開著車在下麵等著了。
路上徐然將車子開得飛快,透過後視鏡,他看見林悠坐在顧皓庭懷裏,身上披著顧皓庭的深灰色的西裝,垂著頭。
顧皓庭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眼睛沒離開林悠身上。
到了翡翠公園小區,顧皓庭下車時丟給了徐然一句話:“你知道該怎麼做。”
徐然冷汗都下來了:“明白,顧總。”
顧皓庭抱著林悠開門的時候,林悠突然開口:“顧皓庭,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顧皓庭腳步一頓,將她放在沙發上,幫她把擋在額前的頭發別到耳後。
林悠說:“我隻是想要離開他,離得遠遠的,我沒有想過要對他怎麼樣,他為什麼還要這麼對我。”
她說話時候,眼神空洞,也不等顧皓庭的回答,繼續說:“他毀了我一次,我站起來了,他現在,是不是又想要來毀掉我了。”
“我恨他,恨死他了。”
她仰頭看著他,聲音微弱:“怎麼辦,你教教我,好不好,我要怎麼做?”
那無助,迷茫的眼神,顧皓庭心疼的要命。
他嘴唇貼在林悠的額頭上:“你不用做什麼,這件事情,你沒有錯,錯的一直是他。”
“你不用做什麼,我會站在你前麵。”
......
林悠在家待了一個星期,顧皓庭亦是在家陪了她一個星期。
林悠表現看起來跟平時差不多,就是粘顧皓庭粘得厲害。
走哪兒跟哪兒。
顧皓庭去廚房做飯,她會搬個小凳子,隔著廚房的玻璃門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