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錦少使(文)(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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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縱然滿腹憂思,也不得不審視自己的立場作定論。

自從飛羽殿與伍旭之搭上這一條線以後,明裏暗裏也通了不少消息。

因此王娡也才有幾分把握,去吩咐容芷她們按照自己的命令行事。

由此可見,有親信的官員,確實是頂要緊的。

那麼這周亞夫,王娡暗暗咬了咬嘴唇,不知是什麼人物?

武將自來比文人難以管束,若是用的不好,也是朝廷的一個心腹大患。

一夜與皇上並枕而眠,王娡倒得了幾分心安,想來即便後宮女子如花,她與皇上,也還是有昔日的情分在。

翌日梳洗過後,王娡便預備去往未央宮,一來是向皇後道謝昨日之事,二來也是她近日心緒煩瑣,隻有在皇後那裏可以求得片刻寧靜罷了。

走在宮中,就看見今日似乎不同尋常地熱鬧,太醫宮女來去匆匆,全都向著一個方向去。

王娡微微有些好奇,問青寒道:“是哪位妃嬪身體不適麼?一大早的勞動太醫。”。

青寒皺眉道:“奴婢未曾聽聞,不知何事。瞧著都是去往玉燕居的方向。”。

“玉燕居?”,王娡細細思索片刻,道:“那裏住的不是錦少使麼?”。

錦兒這個名字,她許久沒有提起了,乍然想起還有些陌生。

然而再怎麼樣,她也不能忘記錦兒是如何冷靜誣陷萬靜田的,如今吳若歎已經沒了,萬靜田也還被關在貞女樓不知何時才能重見天日,這個錦兒當年的造孽實在不小。

因此王娡眉宇之間也帶了一點不耐煩的神氣:“我記著皇上對她也不過是寵幸了月餘,爾後便冷落了她。如今她又鬧出什麼事情來,這樣大張旗鼓?”。

青寒道:“小姐不如先行去未央宮,奴婢這就去問一問。”。

王娡擺一擺手:“罷了,不必這樣鄭重其事,傳出去反倒丟的是咱們的麵子。若是有什麼事情,想來宮裏人都知道,也不差咱們這一個了。”。

青寒見狀,隻得罷了。

走進未央宮,皇後想來晨起無事,正在澆花。

她著一身雲灰色襟花長裙,立於一盆芽蘭之間,手執一個銀柄水壺,神情靜默溫柔,如同朝露晨光。

王娡笑著道:“臣妾給皇後娘娘請安,娘娘萬福金安。早起姐姐就有這好興致,立在這裏當心露水重過了寒氣。”。

皇後抬眼看見是她,含笑將水壺遞給身邊的花枝,道:“一大早,你倒勤謹,其他姊妹們想來還沒有過來呢。”。

王娡走過去扶住她的手肘,笑道:“妹妹趕早過來,也是想和姐姐聊聊體己話的緣故呢,姐姐可不要嫌我擾人。”。

二人說笑著,走進內室。

皇後命人端了上好的牛乳並各色鬆軟點心來,笑道:“你來得這樣早,早膳也不曾好好用,不如在我這裏再用一些。”。

王娡抿嘴而笑:“姐姐這樣做倒叫妹妹不好意思起來,似乎妹妹是惦記著姐姐的點心才過來的。”。

她正色道:“今日妹妹過來,實是想謝一謝姐姐昨日的恩情。”。

皇後聽她這樣說,想來也是心知肚明,道:“你不必謝我,我雖然沒有為人母親,卻是很能體會你的心情的。自己的骨肉自己抱著都不放心,何況給一個稚子來抱?粟妹妹也是太不經心了些。”。

王娡長長歎一口氣:“到底是姐姐懂我,皇長子雖然是好的,隻是十歲稚子難免毛手毛腳。若是我來拒絕,倒顯得妹妹不通人情矯揉造作,幸好姐姐出麵,才化解了此事。”。

皇後目光溫柔:“別的不說,上次陵城那孩子險些跘倒了你,我心裏其實是後怕的很的,這次若是再那樣,折損的就不止一點了。”。

王娡無意道:“皇長子,偶爾也太不小心了些。”。

皇後握住她的手,皇後的手溫暖而柔軟:“你不必明說,咱們心裏有數就成。宮裏頭孩子不多,更要小心養著。”。

說起孩子,王娡心中微微一動,四下看了看,卻並未發現丹桂香痕跡,笑道:“姐姐如今也不愛用丹桂香了?”。

皇後聞言有些羞澀:“原也不是不愛用,一來隻是如今深秋丹桂謝了,用陳年的做出來氣味也不清甜。二來上次皇上過來,說是太後告誡的,女子多用香唯恐不妥,因此賞賜了我幾尊玉器,那香也就斷了。”。

王娡放下心來,想來必定是太後察覺古怪,因此逼著皇上斷了那香。

玉器瑩潤,想來不會有什麼問題。至此,她心中苦苦掙紮的,也就得了一個了斷了。

她是真心替皇後高興,沒了那香,即便皇上再怎樣不樂意,初一十五也是必須與皇後同房的,皇後懷有身孕也是有了一絲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