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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番話是真心實意的。早在月前,得知大長秋深恐太後要將她賜給皇上身邊的宦官做對食,王娡便有心讓青寒去接近她。
青寒又是個性子極其和善的,不出月餘,二人儼然親近起來。
也是青寒告訴王娡,大長秋早已與一名禦前侍衛兩心相許多時,王娡才下定決心,既是成全自己也是幫了她。
大長秋如何不伶俐?知道王娡有意幫她,與飛羽殿走得更近。
一來二去,也是為了報答王娡的意思,因此將公孫止一事說與了王娡聽。
正逢王娡受困於人不知如何解脫,此事倒是正好給了她一個契機。
若是來日幾人配合得當,倒是可以鏟除心腹大患。王娡想到此節,慢慢微笑出來。
千金易得,有情郎難得。這個道理,王娡明白,又何苦再看見一個過去的自己呢?
她扶大長秋起來,懇切道:“此事唯恐夜長夢多,本宮近幾日就會留心,到時候還要姑姑多配合。”。
大長秋拭去一點眼角的淚光,道:“奴婢明白,娘娘隻管放心。”。
因著大長秋還在當值,王娡害怕她留久了惹人疑心,因此隻叮囑了她幾句,便讓她好生回去了。
容芷見大長秋走遠了,方才道:“娘娘這步棋走的也是險。這樣指控公孫止大人,實在是有些驚險,鬧得不好便得不償失。”。
王娡知道容芷向來心思細密,因此著意安慰她:“你不必害怕,我心裏有數。”。
窗外一片嘈雜之聲,王娡皺了眉頭:“這個時辰,吵吵嚷嚷的做什麼?內務府裏新來的人怎麼一點規矩也沒有。”。
容芷走到門口看了看,回來臉上便是一點輕蔑的笑意:“奴婢以為是誰呢,咱們內務府趕著巴結新上來的人就是了。”。
王娡挑起一邊眉毛,道:“錦兒?”。
容芷點一點頭:“如今內務府見風使舵慣了,也分不清風向就這樣著急忙慌的開了舟,日後可有苦頭吃呢。”。
王娡笑道:“偏生你嘴快。隻是若論起這個理來,咱們也不能失了禮數,也要送些東西過去才是。”。
青寒抱了一件衣裳走進來,聞言嘟噥道;“小姐何苦來哉?咱們飛羽殿不知道比白春宮高出多少來,何必這樣上趕著跌了身份?”。
王娡微微橫她一眼,道:“我若是不送東西過去,才真真是顯得我小肚雞腸,上不得台麵。如今不過是依例辦事,算不得跌份。”。
因此她轉頭對容芷道:“你去開了庫房,尋幾件好的臘凍石擺件,一色吃食貼身之物都要避免,宮中人多手雜,不要被人做了手腳。”。
容芷應了一聲,旋即轉身去了。
王娡仍舊有些放心不下,對青寒道;“你也收斂些自己的脾氣,傳話下去,飛羽殿中無論何人,來日見到錦兒必須以禮相待,不可有絲毫造次。”。
青寒喏了一聲:“奴婢知道了。”。
王娡淡淡歎一口氣:“原是指望宮裏隻有姁兒一個有身孕,皇上好歹重視些。好不好冒出來一個,也是姁兒命不好。”。
青寒勸慰道:“小姐有這份待二小姐的心思,也該多用些在自己身上。奴婢幾次三番說請太醫,小姐也不往心裏去。”。
王娡困倦地揉一揉眼:“來日再議罷,我困了去歇一歇。”。
時光緩緩流過數日,這一日,王娡剛剛起身,正在用早膳時,就看見義勇急匆匆走了過來:“啟稟娘娘,皇上在長春宮等候娘娘,還請娘娘快些過去。”。
王娡算一算日子,隨即知道必定是吳王妃要到了,因此霍然醒轉,披衣出門。
皇上想來是剛下了早朝,正用著點心。
見她來了,微微一笑道:“今日禦膳房的紫茶餅做得倒好,你也過來吃一些。”。
王娡含笑走過去,拿起一塊餅來。紫茶乃是吳國特產,茶葉生於高山之上,非秋末不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