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樂是出來換衣服的時候發現“花”不見了的。
無聲無息來了又走的家夥甚至把行凶道具堂而皇之地放在了茶幾上,簡直是對“昏迷者”無聲的挑釁。
扶樂:“……”
破案了,“青梅”就是故意的。
……
“看來這段時間你對健身很有心得嘛?”
麵對“狩獵”歸來的“青梅”,他第一個慘遭毒手的“竹馬”在房間裏幽幽地進行了迎接。
能這麼短時間“幹掉”兩個,一看體力就和當初爬山飛不動的體虛鶴有了質的飛躍,眼看馬上就能自己飛走了。
喂那麼好堪稱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雖然嚴格來說不是他喂的,他隻是進行了監督。
行凶者看起來殊無愧色,當著他的麵把道具槍收起來,還淡聲提醒:“這是場外信息。”
扶樂:“我現在就是場外身份,不然怎麼能跟你說話?”
“哦。”
扶樂想問他幹掉了幾個,劇本上到底寫了什麼怎麼突然就變成了狩獵模式,為什麼第一個打他難道不知道“竹馬”是站在他那邊的嗎?
——哦,“她”不知道。“青梅”早就心有所屬了,才不在乎“竹馬”呢。
要不是太猝不及防,絕對沒那麼容易被他得逞。
在原地憋氣的被害人此刻好奇中帶著點懊惱,懊惱中夾雜著點欣慰:這家夥現在看起來能說能笑能跑能跳,如魚得水到把隊友都幹掉了(?),都是他的功勞啊。
這樣想完,他才發現自己已經情不自禁地望著對方笑起來。
慢吞吞取出睡衣的“青梅”不知道他在想什麼,抬眸看過來:“?”
扶樂有些難為情地捂住臉:“沒事,你快去洗澡吧。”
說到洗澡。葉時瑾頓了頓。
那種莫名其妙的凜冽感忽然消失了。
扶樂:“?”
“……”
這回是對方把視線移開了。
扶樂:“???”有什麼問題?
讓氣氛變得奇怪的元凶沉默一下,問:“道具槍打人疼麼。”
扶樂:“……不疼。”但這個問題是不是太沒頭沒尾了,現在才關心真的顯得很敷衍。
然後敷衍大師敷衍地“嗯”了一聲,連掃都不帶掃他一眼,直接去洗澡了。
……
第二天,最後一輪搜證結束,所有人圍坐成一圈,準備進行最後的討論。
全須全尾留到現在的隻剩三個:小曹,高語冰,和葉時瑾。其他人跟前都立了桌牌,寫著具體受傷情況。扶樂是“右腿中彈”,扶嬰是“左手手臂中彈”,定明月是“剛中彈處於昏迷狀態”,周揚帆最慘,牌子上寫著“死亡”。
也就是說,能進行討論的隻有五個人。
小曹悄悄瞄“青梅”一眼:“……不然大家把第二輪和第三輪拿到的線索輪著一起總一遍吧,我可以負責補充小定的。”
看這個陣容就知道,第二輪討論更慘,隻有四個人。他現在能沒有任何疑問,完全是因為當時就“為什麼劇本殺還帶中途淘汰”、“這到底什麼背景為什麼會有熱武器”、“那怎麼不幹脆把我們都淘汰了”一幹問題已然崩潰過一回了,現在已經風輕雲淡,百毒不侵。
……也可能部分是因為扶家姐弟的重新上線,某種程度對衝了這位“青梅”帶來的壓迫感。
昨晚四人討論的結果是:小宋是凶手的幾率很大。不論是毒發時間,作案動機,還是對襲擊工具的熟練度都滿足條件,中途自刀進行隱藏不是沒有可能——傷了手也不影響第三輪搜索。但新線索的指向似乎並不是那麼回事。
而且昨天回去他想了半天,明明當時的結論邏輯上說得通,也是大家根據手上的線索一起拚湊出來的,可就是哪裏不對勁——準確的說,是他和高語冰進行推理,定明月在邊上支支吾吾顧及著什麼說不明白,這位“青梅”偶爾進行補充。
這種被隱瞞信息帶了節奏的感覺在第三輪搜證時清晰起來。
回到現在,見其他人沒有異議,小曹主動第一個發言:
“這兩輪我一共拿到五條線索,第二輪是宋下的毒叫「女人你引起我的注意了」,起效時間是二十五分鍾;有船員在兩點四十分看到有東西從窗外麵掉下去,周用錢封了口。第三輪的線索有宋和薑的聊天記錄,宋抱怨薑不會說甜言蜜語,以及宋關於婚紗的搜索記錄;葉的線索是說’她’家中有背景,如果不是個女孩家裏舍不得,可能就送去參軍了。
“小定第二輪得到的線索是我和薑的聊天記錄,’我’表示不是哪個女孩子都會喜歡他,比如葉就不喜歡;和葉那裏半張藥物說明,寫了藥物沒有任何副作用。”
昨晚不在場的人都聽出了陳述者線索選擇的偏向,並一定程度了解了昨晚討論的結果。其中周揚帆被強製套上臉基尼看不到表情,隻施施然換了個動作;扶嬰一下子樂了;扶樂……扶樂在心裏算了算時間,結合他知道的線索,開始產生不妙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