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他們也都是生意人。你就不怕他們也打一套油車,跟咱們搶生意麼?”
大龍將客人送走之後回到書房,看著韓北卿拿出一個嶄新的賬本,正在那認真的記賬。
聽見大龍的疑惑,她放下毛筆抬起頭來。一臉不在意的笑道:“他們都是生意人,自古民不與官鬥,若是旁人做油車,他們或許會出麵攪和。我們做生意,不管他們要錢,他們可得燒高香了。”
大龍恍然大悟,想著從前在祈山縣做生意的時候。韓北卿總是要表現出跟縣令大人有多熟悉,跟合作的商家也總是透露出自家背景不一般。
不為別的,隻是圖一個安寧而已。讓那些想要欺負他們的,背後使絆子的人,好好想清楚得罪她的下場。
隻不過那時韓北卿自己都覺得心虛,好在現在家裏有個縣丞,吹牛也能有個名正言順了。
“打鐵還得自身硬。”韓北卿語氣清淡臉上有著略微的悵然:“正是因為沒有絕對的實力,所以才要狐假虎威。等哪一天我們不需要借著官威,蹭著別人的背景,那才是真正的強大。”
大龍不明白,滿眼疑惑的看著韓北卿:“可是姑娘已經有錢了呀!這兩年咱們在祈山縣賺了很多銀子,這才讓咱們到了懷寧有做生意的本錢。”
“賺的再多,翻身的本錢也是別人給的。時機到了,總要將這筆錢還回去。”韓北卿低喃,大龍沒有聽清楚,不過也知道不能多問。
“姑娘,明日車夫給哪個店家吆喝?”
韓北卿將寫著廣告詞的紙,遞給了大龍:“橋頭胭脂鋪,要回去跟掌櫃商量。其他的幾家,不屑這樣的小廣告。明日的吆喝給的是咱們的油車。”
“城東門、東集市、元豐堂生藥鋪、秦家羅錦鋪、城西大槐樹、城西門。”
大龍看著紙上的地址,皺著眉抬頭:“沒有好吃酒樓?”
韓北卿點頭:“好吃酒樓跟元豐堂相隔不過五十步,隻能二選一。”
陸仝丟下十兩銀子,競拍這塊‘廣告位’,一下就把競爭對手們搞的無語了。
韓北卿自己也怕,暗罵陸仝哄抬物價,萬一這些商鋪都不打廣告,她這油車還不賠死啊。
“我沒有這麼貴!陸仝大人這錢,是不是太多了。”韓北卿看都沒看那銀錠子,這個舉動又讓陸仝側目,眼裏滿是對她的探究。
“二兩銀子一個月的吆喝,已經貴到極致了,最多也就在我這做一個月而已。常年做廣告,誰家能負擔的起呢。殺雞取卵做不得,我心也沒有這麼黑。”
眾人連連點頭,秦家羅錦鋪的掌櫃秦明認同的說道:“做生意講究細水長流,一個月十兩銀子,怕也隻有陸老板才能拿的起啦。”
韓北卿眼見這幾個準客戶要跑,趕緊往回拽:“這麼高的價格,也是因為跟好吃酒樓爭位子而已。陸老板財大氣足,七娘很是佩服。不過這價格嘛,不是一個月,而是五個月,可好?”
一個月一兩銀子的廣告位,一年就要十二兩。就是韓北卿自己都覺得貴,可是跟陸仝一個月十兩銀子的天價比,還是很白菜的。
“元豐堂出價二兩,好吃酒樓可還競價?”這邊壓力給到好吃酒樓。
鄭掌櫃連連搖頭苦笑:“小老兒不敢跟陸老板爭。提前恭喜陸老板,日進鬥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