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留在武陽侯府當個小廝丫鬟,也比流落在外要好。
“留在我們府裏?”
從外麵回來的白珠,聽見田北望的話,覺得他有些大言不慚了。
“田北望,你可真敢想啊。”
“你主子可是要我們家侯爺的命,你做的每一件事都是針對我們侯府的。”
“你竟然托孤到我們侯府了,你也不問問你自己,你配嗎?”
白珠的話雖然難聽,說的也是事實。
田北望看著韓北卿,一臉期待哀求。
“你求我們夫人也一樣沒用!”
白珠翻了個白眼,實在是受不了田北望的厚臉皮。
“我們夫人對你可是有知遇之恩的,這些年她三番五次的在《懷寧小報》上稱讚你的手藝。”
“不然你家的生意怎麼能這麼好?你憑什麼能收十幾個徒弟?憑什麼周圍鄉鎮的老百姓,都以能在你們家訂家具為榮?”
“你聽從你那無德無能的主子,屢次跟我們侯爺作對,算你忠心為主。”
“可你花錢雇流民搶劫,教唆韓三爺犯錯,可能想到我們夫人一絲一毫?”
“這會子厚著臉皮,讓我們夫人看在往日的情分上照顧你的妻兒。我們夫人跟你沒有情分,你自己造的孽,就得自己承受。”
白珠的嘴劈裏啪啦的說個沒完,把田北望說的著急了。
“我沒有,不是我幹的。我沒有做對不起夫人的事!”
“教唆韓三爺的人是魏重陽,都是他做的。我從來沒沾過韓家的事,我沒有!”
魏重陽!
韓北卿看了看白珠,她是想不起這個人是誰的。
白珠眼珠轉了轉,似乎想到了是誰。
“就他自己嗎?”
韓北卿問著田北望,他已經吐了一個人出來,剩下的人不用他說,甲衛們順藤摸瓜就能抓出來。
“夫人,這個魏重陽的人,就在牢裏關著。屬下們已經將他提了出去。”
白珠從外麵走了一趟,回來告訴韓北卿。
韓北卿皺著眉看向田北望:“此人已經在水牢裏,你說與不說他都能開口。”
“老田,你要清楚。你現在不是背叛你的同夥,而是給你的妻兒尋一條活路。”
“你要說一些甲衛們找不到的東西,才有用的。”
韓北卿遊說之下,田北望說了不少的東西。
暗藏在水牢裏的同夥被抓走,幾處安插在懷寧縣的釘子也都一一拔掉。
田北望一個斬刑避免不了,但是韓北卿按照他的托付,將妻兒送到了自己莊子上。
從此隱姓埋名的生活著,至少不能讓朝廷裏的那位知道她們的去處。
“可惜了,老田師傅這麼好的木匠手藝。”
大龍知道之後,唏噓了兩句。
韓北卿好笑的說道:“你要是覺得可惜,可以給木匠店投點錢。”
“現如今,是老田的大徒弟在撐著。生意雖沒有以前紅火,好歹手藝不丟人。”
大龍不明白,老田犯下那樣的大罪,韓北卿為什麼要留住那個木匠店。
“那是老田一輩子的產業,房子、店鋪都是他的子女的。”
“雖然不能再以原來的身份活在世上,但是可以分一份錢,也算老田給子女們留個念想了。”
外麵的人不知道這些,可侯府裏的下人們都聽說了。
夫人仁慈寬厚,對下人賞罰分明。一個兩個的在別院裏做事,都覺得很有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