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沒有直接回家,在外麵喝了不少酒才往家走。要擱平時,這頓酒就能把金良放倒,可人逢喜事酒量也見長,他臉泛紅光眼珠子發亮,一路踉蹌著說著自己幻想的美好的未來。
在小區門口,兩人被一臉不悅的靖宜攔下。
“兩人都喝成這樣了,我打你們兩個的手機都N遍了,就是沒人接,你們怎麼能這樣那!”靖宜氣呼呼地說。
黑子硬著舌頭衝妹妹說:“靖……靖宜……我……我們……今天高興……難得……難得的高興……你……你就……別說……我們了。”
金良滿臉是笑,一副喝高了的典型樣子。他附和著黑子:“是……是啊……就別說我們了。”
靖宜無奈地說道:“兩個人真是一對兒醉貓。讓我咋弄你倆!”
“不用!你……你……把你哥……架回去……就行了……我沒事……拜拜!”金良轉身踉蹌著往自己家的方向走。靖宜的“哎,你小心點。”的話在身後傳來。
金良進了家門,一頭倒在床上。他實在是太興奮了,無法入睡,隻好大睜著兩眼想心事。
這樣過了不知多久,房間外麵傳來了聲響。他懶得起身去看,躺在床上喊了一聲:“誰啊?”
“是我,我來看看你。你沒事吧?”靖宜的聲音。
“哦,是靖宜,你哥沒事吧?”金良感覺自己的酒勁下去了不少,說話也清楚了不少。
靖宜走了進來,站在床邊看著他:“他回去就睡下了,我不放心你,過來看看。”
“我沒事,已經醒了大半,你回去吧。”金良說。
靖宜歎了口氣,說:“你們兩個老大不小了,怎麼老不讓人省心呐。”
金良被靖宜那老氣橫秋的語氣給逗笑了,靖宜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來,一邊笑還一邊說:“不許笑,有什麼好笑的。”
笑過了,金良說:“靖宜,明天還得上班,回去吧。”
“不許趕我走!”靖宜揚起一隻手,做出一副要打的架勢。
金良隻好說:“好,好,好,不趕你走。”
“橫豎你也是睡不著,不如我陪你說說話唄。”靖宜說。
“今天我說的話太多,要不你說,我聽著,當一個好聽眾。”金良和黑子說了一晚上,現在實在提不起興致和靖宜聊了。
“嗯,我知道你累了,那好,你隻管聽著就行了。”靖宜說。“那我問你,你對今後有什麼打算?”
金良說:“我哪有什麼打算,活一天算一天唄。”
靖宜說:“不對,你騙我,我哥都對我說了,你今後的打算可多了,你就是不想對我說,你老拿我當小孩子看,你聽沒聽過這樣一句話:認為別人幼稚的人,自己本身就是個幼稚的人。”
金良聽靖宜說黑子都對他說了,不由心裏一沉,坐了起來,問道:“你哥對你說什麼了?”
“你先回答我你是不是老拿我當小孩兒?”靖宜說。
“你都二十多歲老大不小了,我可沒有把你當小孩。哦,你說你哥都對你說什麼了?”金良急著想知道黑子都告訴靖宜什麼了。
“哈哈,這是你說的哈,沒把我當小孩兒。”靖宜說。
“嗯,沒有,沒有,你說吧。”金良說。
“那我再問你,你喜歡我嗎?”靖宜說著話的時候微微低著頭,臉上泛著紅暈,但是一雙大眼睛卻直視著金良雙眼。
金良在靖宜的直視下兩眼漂移,口中打著哈哈說:“這是哪兒跟哪兒啊,我問你哥的問題你卻……”
“我是認真的,你能直言不諱地告訴我嗎?金良。”靖宜聲音輕柔但堅定。
金良無法回避靖宜認真的問題,目光迎向靖宜的眼睛,一臉誠摯地說:“靖宜,你是個好姑娘,年輕又漂亮,我敢說,沒有哪個男人在你麵前會不動心的,我也一樣。但是,你有著大好的青春和美麗的容貌,而我是一個離了婚的、且可以說是身無分文的男人,私下裏,你哥會翻我的錢包,看我的錢不多了就給我放上一些,你看,現在我連自己都養活不了,哪裏能想一些不切實際的問題。有的時候我都覺得我已經被這個社會拋棄了,覺得和這個社會隔著一層,隔膜得久了,我擔心自己會在自我封閉中不能抽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