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有元迅速地打量了一番還沒有從傷痛中恢複過來的年輕人。心中想到,正是坐在自己身旁的這個人,讓自己第一次嚐試著出軌就被他偷拍,完後利用他的這一把柄對他進行敲詐,正當他想息事寧人,付出一筆數額不小的封口費時,這個家夥卻拿出了他在房間中和齊龍威密商中精高科重組和三監獄土地置換的事情再次要挾,坐地起價把要價抬高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正是這個人的出爾反爾,讓他動了讓齊龍威采用非常手段解決問題的念頭。結果是,齊龍威的一幫手下把事情搞砸了,惹出了涉槍命案這個天大的亂子。這個家夥的同夥意外身亡,他則中了一槍。看他的一張蒼白的臉和萎靡不振的神態,應該還沒有恢複過來。這次事件,讓他不得不欠了劉愛國的一個大大的人情。沒有劉愛國利用其主管刑偵的副局長的身份,一個涉槍命案牽連之大,恐怕他這個省政府的常務副省長也會被牽涉其中。官位不保,說不定還會牽連出其他事情來,堂堂的一省之常務副省長跌落塵埃淪為階下囚。自己多年的心血全都會化為泡影。
徐有元輕輕地咳嗽了一聲,聽到他的聲音,齊龍威馬上站了起來,努力讓自己的一張胖臉擠出一絲沉痛,說:“本來是想讓下麵的人請你和你的朋友來談談的,誰知道那些人不會做事,把一件簡簡單單的事情搞成了現在這個局麵。還讓……還讓你的……你的朋友沒……沒了性命,我真的是痛心不已。我現在鄭重地向您和您的朋友道歉,向你們說聲對不起,希望能得到您的原諒。”說完話,齊龍威雙手貼在褲子的兩側,鄭重地向金良行了一個鞠躬禮。
金良在和徐有元見麵前想好了一些說辭對付他和他的同夥,他沒有想到徐有元的同夥齊龍威一上來就來了一出真誠道歉的戲。這個戲先發製人,上來就堵住了找上門來興師問罪的對方的嘴,把整個事件的始作俑者徐有元的罪責接過去大半,讓對方的火力失去了準頭。
金良冷笑道:“我兄弟的一條性命,豈能是你輕飄飄的幾句道歉話就能夠糊弄過去的。”
徐有元接過話來說:“人命關天,我能夠理解你現在的心情,我和齊龍威齊老板就是帶著誠意來和你談的。我知道錢不能彌補你的傷痛,但是我想不出更好的辦法。我誠心誠意向你提出,結束前麵所有的不愉快,嗯,我和我的朋友會想盡一切辦法來籌集一筆錢,可能……可能沒有你上次提出的那麼大的數額,但……”
金良打斷了徐有元的話,說:“經過了這麼多的事,這之前所說的話我都有點記不住了。我怕你們也會如此,所以我重新給你們報一個價,你們聽好了:兩千萬,同樣是不準還價!”金良伸出了兩根手指來強調他說的那個數字。
齊龍威睜圓了一雙眼睛喊出了聲:“兩千萬?你對兩千萬有沒有一個概念?那得是多大一筆錢啊!”
徐有元聽罷金良報出的數字,把眼睛朝向了天花板,同時吸了一口長氣。
金良說道:“我對你們說過,這中間發生了多少事情,我的兄弟死了,是被你們的人殺死的。他就死在我的跟前,那應該有個名詞,那叫暴屍街頭!”說這話時金良的兩隻眼睛血紅,聲音是喊的。他接著說:“我兄弟的妹妹被你們抓了去,我挨了你們一槍,我的生活全他媽的亂了套你他媽還對我說什麼概念?我去你媽的概念,現在我他媽巴不得你們拒絕了我,你們拒絕了我我才能看到天下大亂,你們他媽的……”突然一陣劇烈的咳嗽讓他說不出來話,他不得不結束了他歇斯底裏的發泄。
徐有元平靜的聲音聽起來像是從半空中傳過來的:“我們答應你。”
齊龍威看向徐有元,欲言又止。
徐有元沒有看齊龍威,他目光平靜地望著餘怒未消的金良,接著說道:“如果你覺得兩千萬能減輕你的悲痛的話,那你會得到的。這是一筆生意,對吧?嗯,既然是生意,那我滿足了你的要求,同樣我也提出我的幾個條件。一是這個數目太大了,我不可能立刻兌現。我有一個折中的辦法,那就是先付給你三百萬,餘下的款項我們會盡快籌齊後再交給你。
齊龍威先前見徐有元突然開口,貿然答應金良變本加厲的開價,不禁為自己目前捉襟見肘的資金狀況著急起來。及至聽到後麵說的不一次性拿出那麼多錢來,心裏立刻就有了底。
徐有元接著說:“第二,既然是生意,公平就是基本的原則了,現在我沒有看到它。對此我也有一個要求,你掌握了我們的一些不能拿出來讓人看的,嗯,我姑且叫他隱私好了……你的手裏有我們的隱私,而我們卻絲毫奈何你不得,這樣有失公平。我有一個要求,你取得我們的這些哦……材料,使用了一些哦……上不得台麵的手段,你得到了錢,一筆巨款,那我要求你把你偷拍敲詐的這些行為寫一個認罪書交給我,這樣我們各自都有對方的把柄,不至於受到單方麵的永無休止的糾纏。哦,裏麵就不要有我的內容了,你我都清楚,在我之前你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