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直接來到了司徒家的演武場。
司徒太禮知道易楓是位不能招惹的存在,所以他也不敢太過為難蒼勝。
他選擇了年輕一輩排名第十的族中子弟,讓他與蒼勝一決勝負。
司徒府並不大,蒼勝要上擂台的消息很快便傳開了。
府中除了下人以外,大部分的人都來到了演武場圍觀。
演武場中,一時間人聲鼎沸。
擂台呈圓形,直徑足有百丈寬。
它由堅硬厚實的青石板鋪成,在夕陽的照射下,映襯著如血般的暗紅與深青。
擂台之上。
蒼勝身著黑色勁裝,立在場中。
他麵容俊朗、五官如刻,那古銅色的皮膚突顯出他的陽剛之氣。
而與蒼勝相對的,是一位麵容相對白皙,身材健壯勻稱的青年。
他麵如冠玉,看起來是個風度翩翩的少年英傑。
這是司徒清漪的堂哥,司徒放。
司徒放冷冷的審視蒼勝。
他此前見過蒼勝,知道他是一個孤兒,靠著給司徒家押鏢維生。
這種人想要迎娶他們司徒家的大小姐,簡直就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你不過武師六重境界,確定要跟我一決勝負?我可是武師七重境界!”
蒼勝堅定點頭道:“我確定。”
“嗬!”
司徒府冷冷一笑,戲謔道:“那你要是輸了,就別怪我以大欺小、恃強淩弱。”
“我蒼勝若是輸了,絕無怨言。”
擂台下的眾人議論紛紛。
“這蒼勝今天才被揍了一頓,現在竟然還想越階與放少爺對決,還真是不知死活啊!”
“這小子為了能娶小姐,也是豁出去了,倒是挺有骨氣。”
“有骨氣有什麼用,實力不行還不是隻有被掃地出門的份。”
“哎,這小子怎麼就愛高攀呢?若是他這次輸了,恐怕以後司徒家都不會讓他一起運鏢了……”
“初生牛犢不怕虎唄。”
司徒太禮請易楓在看台落座。
他側頭看向易楓,低聲說道:“道友,蒼勝有傷在身,勝出的希望微乎其微。若你不想他再負傷,現在就可以帶著他離開我司徒府。”
易楓端著茶盞,淺呷了一口。
他淡定自若道:“閣下的好意我就心領了,擂台比試負傷也很正常。不過,蒼勝肯定能贏。”
“你也放心,若是輸了,我帶著他立馬走人。”
司徒太禮雙眼微眯。
他這樣詢問易楓,並不是因為他擔心蒼勝再次負傷,而是擔心蒼勝輸了,易楓會繼續找麻煩。
但易楓既然這麼說了,那他就沒什麼可擔憂的了。
司徒清漪坐在父親側旁,她緊緊攥著自己的黃色紗裙。
那螓首蛾眉似被陰雲籠罩,她黛眉緊蹙,呼吸都顯得有些沉重。
蒼勝望向司徒清漪,眼裏的愛意與鑒定絲毫沒有隱藏。
司徒清漪用唇語道了句小心,蒼勝微微點頭,隨後看向了易楓。
易楓鼓勵道:“蒼勝,相信自己,你肯定能行的!”
蒼勝鄭重頷首,隨即抽出手中長劍。
他心中明白,即便麵對的是比自己強大的對手,但是他也必須得證明自己。
“比試開始!”
隨著司徒太禮一聲令下,手持樸刀的司徒放直接攻向了蒼勝。
司徒放看起來文質彬彬,但出手卻極其狠辣。
獅子搏兔亦用全力。
對司徒放來說,這場比試關乎司徒家的顏麵,關乎堂妹的婚事。
哪怕蒼勝不如他,他也要全力以赴。
瞬息之間,司徒放便來到了蒼勝麵前。
“乒乒乒……”
他散開渾身氣息,猛的輪動樸刀,朝著蒼勝連砍而去。
蒼勝持劍橫檔、反撩卸力,他用靈巧的身法,優秀的劍技做著抵抗。
可每每蒼勝認為自己可以反擊之時。
迎上來的卻是更快更猛的刀鋒。
金鐵交鳴之聲響徹不絕,擂台上頓時火星四濺。
本就負傷的蒼勝被司徒放打的連連後撤。
他隻能勉強躲避著攻擊,根本無法形成有效的反擊。
司徒放邊打邊戲謔說道:“你這個年紀,能接我這麼多刀,也算不錯了。可也僅僅是不錯,想要贏我,想要娶我的堂妹,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
司徒放此舉,無疑是想在心理上先擊潰對手。
可蒼勝要娶司徒清漪的心,無比堅定。
就算是要賭上自己命,蒼勝也絕對不會退縮。
但眼下的情形,仍是令蒼勝覺得十分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