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誌才的腦海中無數的勸說之詞，如走馬燈般不斷浮現。
他反複斟酌每一個字眼，每一種語氣，試圖找到最恰當的方式去說服眾人。
為了這事兒，他廢寢忘食，茶不思飯不想。
腦海之中對反複演練，時而激昂陳詞，時而又低聲細語。
仿佛麵前真的站著，那些需要被說服的人。
對於勸說其他人，他心裏還算有幾分底氣。
畢竟他對眾人的性格和想法都有一定的了解，知道如何對症下藥。
可唯獨麵對段攸時，他卻像一隻泄了氣的皮球，所有的勇氣都瞬間消散。
他心裏清楚，這幾天陛下對自己的成見不小，隨便一件小事都能讓陛下的臉色陰沉下來。
若是自己再貿然去勸說陛下，萬一惹得陛下不快，那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他甚至能想象到，接下來自己的日子將會變得多麼艱難。
每走一步都可能會踩到荊棘，隨時都可能被猜忌和打壓。
這種恐懼像一條無形的繩索，緊緊地勒住他的咽喉。
讓他在麵對段攸時，話到嘴邊又總是被咽了回去。
好在，關鍵時候陛下深明大義，展現出了令人欽佩的大局觀。
戲誌才其實隱隱約約感覺到，段攸似乎又要引動大量的天地之炁。
那種澎湃的力量波動，讓他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他緊張地盯著段攸，雙手不自覺地攥成拳頭，手心裏全是汗水。
然而，就在那千鈞一發之際，那種危險的感覺突然消退了。
就像暴風雨突然轉向，沒有在他們的世界掀起驚濤駭浪。
戲誌才緊繃的身體一下子放鬆下來，整個人像是被抽去了所有力氣。
癱坐在椅子上，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看著手下順利地將靈石替換完畢，戲誌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
邁著沉穩的步伐，悄悄地走到高順等人跟前。
他微微側身，指了指端坐中央的周瑜。
臉上的神情變得格外凝重，仿佛被一層寒霜籠罩。
“當初我就勸說過公瑾，不要急著給自己種下靈根！”
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在空氣中回蕩。
“一來，我們對於各種屬性，了解得還遠遠不夠透徹。”
他微微停頓，目光從眾人臉上一一掃過。
“誰又能確定，自己與哪種屬性最為契合呢？”
“這就好比在黑暗中摸索，盲目地做出選擇，很可能會誤入歧途。”
“再者，草草種下靈根，”
他的眉頭皺得更緊了，眼中滿是憂慮。
“那麼接下來煉化其餘部位，定然會痛苦異常。”
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和惋惜，似乎在為周瑜的選擇感到遺憾。
聽著戲誌才的解釋，眾人先是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臉上露出認同的神色。
可沒過一會兒，他們的眉頭又紛紛皺了起來，眼中滿是困惑。
高順向前一步，對著戲誌才抱拳行禮，態度謙遜而誠懇。
“敢問戲軍師，為何種下靈根之後，繼續煉化身子，反而會異常痛苦？”
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求知的渴望，緊緊地盯著戲誌才，期待著他的解答。
聽到高順的詢問，戲誌才暗自滿意。